皇上震怒，冲下来一脚踹到玫嫔身上，怒喝道：“你这个毒妇，居然敢谋害朕的嫡子！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皇上暴戾的模样，把嬿婉也吓着了，看着皇上还想再踹几脚，怕身体虚弱的玫嫔经不住，嬿婉赶忙拦住。

“皇上息怒！玫嫔固然该死，但这件事事关七阿哥和孝贤皇后死因，臣妾以为还是先问清楚再处置不迟！”

玫嫔自知自己难逃一死，接着道：“七阿哥薨逝之后，孝贤皇后伤心过度，又逢和敬公主远嫁蒙古和东巡。臣妾无意中听到孝贤皇后身体亏空的厉害，不过是用汤药吊着性命。”

“便趁着皇上和当时的娴妃一起赏月，在孝贤皇后回凤船的走廊上抹了松油，故意和纯贵妃与愉嫔谈论起宫中的那场疫症。用因果报应的话来刺激孝贤皇后，致使孝贤皇后失足落水含恨而终！”

皇上愤怒不已，要不是嬿婉拦着，玫嫔只怕自己会被皇上当场打死！

皇上指着玫嫔骂道：“孝贤皇后也是你害的！你伺候朕这么多年，朕倒是不知你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害朕的皇后和嫡子！最毒妇人心，朕今日算是见识了！”

玫嫔捂着胸口边咳边哭道：“咳咳，臣妾罪该万死，臣妾不该轻信嘉妃的话，害了孝贤皇后和七阿哥的性命！咳咳，当时臣妾一心只想为孩儿报仇，要不是今日嘉妃给臣妾下毒，臣妾根本不会怀疑是嘉妃骗了臣妾！”

皇上却是不肯轻信，“谁知你不是为了脱罪而故意攀扯嘉妃！”

玫嫔道：“臣妾知道皇上恨毒了臣妾，不肯再相信臣妾只言片语，但臣妾说的都是实话，还请皇上明鉴！”

嬿婉这时候才找到插嘴的机会，对皇上道：“皇上息怒！那有毒的饭菜和毒死的鹦鹉现在还在永和宫，皇上可以派太医去查验。皇上，玫嫔既然已经在皇上面前，承认谋害了孝贤皇后和七阿哥，无论如何也没有活路。”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玫嫔没有必要再骗皇上！臣妾没有接触过慧贤皇贵妃，但听宫中老人说，慧贤皇贵妃也许刁蛮任性，却并不是个歹毒的性子。也许慧贤皇贵妃设计害玫嫔母子，也是被人蛊惑了呢？”

玫嫔听了嬿婉的话，激动道：“臣妾与慧贤皇贵妃素来不和，仗着怀有龙胎不把她放在眼里，皇贵妃碍于臣妾腹中孩子，也拿臣妾没有办法。她怎么会突然之间想出如此高明的手段来害臣妾母子，必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在孝贤皇后梓宫奉移之日，嘉妃不就用孝贤皇后是害死哲悯皇贵妃的凶手这则流言，害得大阿哥对孝贤皇后不敬，而惹的皇上震怒吗？”

“皇上，嘉妃用起这等歹毒计谋来轻车熟路，可知她是用惯了的！皇上，臣妾敢对天发誓，这些害人事虽是臣妾做的，但臣妾真的是因为听了嘉妃的蛊惑，被虚假的仇恨冲昏了头脑才做下的错事！请皇上明鉴！”

嘉妃有这样的手段皇上是相信的，可是以前嘉妃明明是孝贤皇后身边的人，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嬿婉听出皇上心中的疑虑，道：“孝贤皇后和慧贤皇贵妃向来信任嘉妃，没想到嘉妃会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玫嫔的孩子出事之后，嘉妃立刻就有了四阿哥，这也太巧了！”

皇上道：“令妃你也相信这毒妇的话？”

嬿婉分析道：“皇上，臣妾曾经在长春宫伺候过孝贤皇后，冷眼旁观之下，觉得素练很多事上都听嘉妃的话。而在所有人眼中，素练的做法又代表孝贤皇后的做法。”

“臣妾是不相信孝贤皇后会害了哲悯皇贵妃，会谋害皇上的子嗣。皇上有所不知，孝贤皇后崩逝之后，莲心曾想殉主被臣妾给拦住了。”

“莲心因为王钦之事对孝贤皇后不满，可她都说孝贤皇后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反而更怀疑是嘉妃指使的素练！”

皇上和如懿也曾问过莲心同样的话，所以皇上对嬿婉所说丝毫不怀疑。仔细回忆嘉妃过往种种做派，觉得玫嫔的指控并非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