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R文，为什么啊？”徐爱红不解的问道。

她当初学习这个的时候，完全是被父亲逼着学的，不是出于喜欢。

甚至在她的心里对这个国家还有一丝的仇视。

“知己知彼吗，像赚什么钱，就要花什么时间去学习。”李平安觉得生意还是要坚持下去。

事情肯定不是都一帆风顺的，有起伏的人生也是正常的。

“好吧。”徐爱红点了点头，R语又不难学，他想学自己就交一下，这样自己还能多和他接触一下。

.

张厂长在李平安走后，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思考了许久。

他表面再怎么摆烂，这个厂子也是他一手搞起来的。

厂子历史很悠久，因为战争的缘故，才慢慢的没落了下来。

算下来坚持到现在也是有一个百年的底子的。

但是娱乐玩具似乎与人不耻，现在的人买个完全不怎么有用的玩具玩的人确实不多。

有闲钱的人家，还都想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自己全国各地派发出去的东西，根本就卖不动，甚至退回来的都有。

不是因为供销社迫于压力一定要收一些，他们的厂子根本坚持不住。

但是再不改变一定会被淘汰。

张厂长在屋里踱步了几圈。

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出了门。

他骑上院子里的自行车，出了厂子。

他要找一下他的上级，讨论一些外贸的事情。

李平安说的对，国内没有这个市场，那就要走出去。

赚外面的钱，拉动国内的经济，然后再销售国内。

生产和消费要跟得上才行。

事情也是迫在眉睫，虽然再过几年他就要退休了，完全做一个不当事的厂长，混一混日子，夹起尾巴做人，到时候退休了，烂摊子留给下一任厂长就好了。

但是李平安的一席话刺激到了他，再发挥一下余热吧，最起码让这群跟着自己吃饭的人，不至于到头来连个工作都没有。

作为厂长，他是深刻明白的。厂里现在也在推行一种制度。

让儿子替代父亲，本来四十多岁的父亲，正当干活的年纪，但是因为岗位不多，只能让父亲下岗，儿子上去。

虎子就是其中的典型。

张厂子骑着车子来到了一所机关大楼里。

他和门口的保安厅里的保安打了一声招呼，朝里面走去。

在众多门牌上写着主任的屋子里。

张厂子在一个叫王主任的屋门前停了下来。

张厂长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办公室里的是一个比张厂长年轻的人，看样子三十来岁，戴着个眼睛。

但是精气神要比张厂长好的多。

王主任看着张厂长进来，连忙笑着起身问道：“老厂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坐坐坐，我给您倒杯茶喝。”

张厂长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从他们厂子走出来的。

十年前再他们厂子干活。

虽然现在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但是对张厂长还是十分的客气的。

“我来吗，没什么特别的大事，只是现在厂子的效益不是很好，我想过来问一问。”

“老厂长，这个问题，咱们之前也说过，不是我不看好我们厂子，现在不是做玩具的时候，没人会花闲钱买那种没什么用的东西的。”王主任倒了杯茶递给张厂长。

倒不是王主任说话直白，也不是他推诿，他是真心的和张厂长说些推心置腹的话。

而且按照上面的意思，厂子重组也是正常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是他们两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张厂长叹了口气，虽然觉得他说的对，但是依然不想承认。

他们的玩具设计的品类二十多年没变过了，确实与时代脱钩了。

一家人里买一个玩具可以玩三代，销量肯定不怎么样。

张厂长本来一腔热血的想过来和他大谈特谈一些厂子的未来，自己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一下。

但是一句话，他就老实了，心气少了一半。

张厂子一时无言，端着茶杯里的水，双眼无神的喝着水。

他进门的时候没有发现，在抬头喝水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几个放在窗台上的玩偶。

玩偶他熟悉，他们厂里也有。

就是李平安制作的那几个。

两套八个，有《西游记》的师徒四人和《蹉跎岁月》的主角团。

看到这个张厂长心里有燃起了一些热情，他将茶杯放下，走到窗台。

打量了一下这几个玩偶。

王主任也站了起来，走到张厂长的身边说道：“要是咱们厂子能做出这样的精品，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据我了解，做这个的是个小作家，自己搞了个小作坊搞的。”

“他，我知道，今天还来厂里了。”张厂长如实说道：“他啊，也没那么好过。”

“东西卖不出去吧，我去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咱们厂子里最贵的玩具就是铁皮火车了吧，卖多少钱，才一毛钱，他这个多少两块五，我还是趁着打折的时候买的。”王主任说着就肉疼。

作为一个部门的主任，他的工资不低了，但是买这种东西还是有些不舍得。

但是无奈他太喜欢西游记和李平安写的那个小说了。

咬了咬牙就买下来了。

当然是自己的小金库，老婆是不知道的，所以东西只敢摆在办公室，不敢拿回家。

“我今天就是因为他，他来咱们厂子给我推销他的产品，想搞什么合作，这咋可能啊，咱们可是国营厂啊，他个小作坊，我们和他能合作什么？”

王主任的眼里闪出一丝的光亮。国营厂和个人合作，不是没有先例，全国各地的大小场子内部都在进行着大大小小的改变，其中各地有钱的私人，购买开不下去的国营厂也是有的。

王主任作为年轻人是懂得时代更替的。

张厂长相对来说还是顽固一些。

“来，老厂长，您坐。”王主任拉着张厂长坐了下来。“您给我讲一下，他到你们厂子里都和你讲了什么。”

王主任虽然不是文学圈子里的人，但是对于知名的小说，以及文学圈子里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

尤其是一些大作家，和他们的关系更是密切的多。

按照李平安的知名度，他是想要了解的，但是苦于没有机会。

之前去他的店里也没有碰到他本人，只有一个小姑娘在。

张厂长看他感兴趣。把李平安说的对玩具市场开放对外贸易，对玩具产品进行产业升级这些言论和王主任一一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