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琴芳的话，方舒年诧异挑眉。

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为了求证？

“你想求证什么？”方舒年问道。

杨琴芳问：“那一次我和你爸妈的谈话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

方舒年一怔，没想到她会知道，不过当初的原身听到后是痛彻心扉的，她自己没什么感觉。

她点头，“嗯。”

杨琴芳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你后来死活不愿意再见我，每次见到我就跑开……”

后来方舒年只要听说了杨琴芳的消息远远的就会避开，就怕她真把自己领养过去然后嫁给傻子。

“哎……可能这就是命吧。你当初应该也只听到了前半部分，我猜猜，你是不是听到你爸说的话了？”

方舒年反问：“他说的不对吗？”

杨琴芳想了想才说道：“对，也不对。”

“怎么说呢，当初我确实想着要在你大姨家或者你们家领养一个孩子，我很纠结要领养谁。

大家都说我应该领养一个儿子，可我不喜欢，我偏偏想要女儿。

在你回来之前我很犹豫，直到见到你。

当初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的不得了，我跟你妈说过好几次领养你的事，可你妈都说这要问你爸的意思。”

说到这，她放在石桌上的手紧了紧，低着头，“提过几次你爸都没什么回应，然后就到了你二姨父工作上的关键时期。

你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件事，以为我领养你就是想要用你去换前途。”

方舒年皱眉，下意识觉得后面的话可能会颠覆她之前的认知。

“小年，这些年我想了无数种可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点。

我要说我从没想过要出卖你来换取你二姨父的前途，你信吗？”

杨琴芳面上没有多少表情，眼里却满是紧张之色，双手紧握成拳。

方舒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毕竟原身当时也没听全，后面他们说了什么确实不知道。

至于杨琴芳是不是真心喜欢她，真的想要领养她，对现在的她来说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只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原身如果知道了可能会高兴吧？

见方舒年久久不开口，杨琴芳眼中的希冀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和伤心。

或许这就是命，当初没能领养到她就说明她们俩根本就没有缘分，而这些年只有自己在执着于此……

“你……你，你不相信也是应该的……毕竟……要是当初我早早就跟你说明情况，或许……”

方舒年见状吐出一口气，“二姨，这件事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何必耿耿于怀？”

杨琴芳闻言脸上的笑一僵，“是啊……都这么久了，我就是放不下。小年，二姨这辈子都没孩子，这么多年，我真心想要领养的也只有你……

所以，老天不让我生孩子，也不让我领养自己喜欢的孩子，可能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吧……”

说完，她就捂着脸哭了。

方舒年：……

哭了好一会，杨琴芳才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我就是有个执念，想要问问你，要是在那件事之前我说要领养你，你会不会同意？”

方舒年想了想，要是原身的话，她会不会答应？

“会。”

一个轻飘飘的字，却像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在杨琴芳的心上，也砸散了她这么多年的执念。

于是，她哭了……

又笑了……

又哭又笑状似疯癫。

看得不远处的三人心惊胆战，这小年的二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