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必须承认,白冷终于还是拿出了让鱼白心动的条件——白家储存的奇器。
白家作为熠国巨富,其发家便是靠着一台能够每日吐出灵石的宝鼎,这些年来敛藏奇器无数,对喜欢收集这些玩意儿的鱼白而言是个诱惑。
更何况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小活佛,已经等于是白冷跟鱼白摊牌了。
妈的……我作为徐寒嗣活着的时候怎么从来没听见有人喊我活佛的?
谁给我瞎JB起的和尚外号!
听到鱼白的答复,白冷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笑得很轻松,也很放肆,他走到柳钢岳跟前,双手抱着胳膊,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几眼柳钢岳,抬起手,在柳钢岳的脑袋上敲了敲。
“亲家公,今天你表现的真硬气,真的——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哦,不。应该说,你变得像以前一样了。”
白冷不再掩饰自己的阴阳怪气——显然,如果不是柳钢岳突然阻止,他的计划该完成的更顺利一点的。
“像十五年前一样……勇敢,忠诚,威猛……并且,你又有了根‘主心骨’。嘻——”
方才已经是半撕破了脸,白冷达成了目的,如今索性也就一股脑地把不满宣泄出来:“作为白家家主,我喊你一声亲家公。可作为一个男人,小子,我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你——”
他呵呵笑着,抬起下巴,两只手背在身后:“你知道老夫心里面怎么想的吗?你就是个猪狗,没主见没脑子的猪狗——十五年前傻兮兮地真把自己当英雄了,在所谓‘平叛’里面出尽风头……结果呢?你都打算刺杀陛下了,想来你心里也清楚年轻时的你有多滑稽了。”
“你以为我们几个当年不出手,都是贪生怕死?都是见家国危难于不顾?当初独你是英雄,你是好汉?”
“我们几个老家伙背地里都把你当笑柄。赤山伯?呵呵,痴傻伯还差不多。”
白冷冷笑一声,抬手拍了拍柳钢岳的肩膀:“不过傻子有傻子的好处,我本倒是对一个傻子也没太大恶感。直到我方才听说你打算刺杀老皇帝……呵呵,我要是猜的不错,你是为了这姑娘吧?”
白冷抬手一指昏过去的柳啼莺,怪笑一声:“真了不起,为了闺女要去刺杀皇上——感天动地啊!?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想……方才咱俩真动手了,第一个爆体而亡的会是哪个?”
柳钢岳被白冷说的面色一变,绷紧了嘴唇。
白冷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甚至抬起手拍了拍柳钢岳铁青的脸:“知道不,在听到你要刺杀陛下后,我更看不起你了。傻人也有一条路走到黑的可敬,而你,啧啧,半上不下的,连当个弄臣老夫都觉得碍眼了。”
“本打算等大婚后,老夫接手了柳家,慢慢玩死你,再全盘给柳家吃了下去。”
“没想到你狗运气这么好,老夫巴不得活出全家宝贝才能请来的一尊神仙,硬是教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给请来做了家主。”
“唉……活佛到底还是活佛,你这些年做的窝囊事儿不知道跟他说了没有——”
鱼白有些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差不多得了。”
“呵呵,好,我不说。”
白冷扭头瞥了一眼柳啼莺,摇了摇头:“不过老夫虽然不是活佛,没有这份多管闲事的心胸。但好歹也是当过爹的人,心肠子也是软的,这姑娘生在柳家这等地界,是她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说罢,白冷又转身看向小杭大夫——今天搅黄了他买卖的关键人物。
虽有不忿,但白冷倒也没有像对柳钢岳那般不客气,他拱了拱手:“姑娘,这屋子里最神秘莫测的就是你。我看不出你的境界……准确来说,我晓得你和我们用的不是一个路数的东西。藏好喽……这白峰城鱼龙混杂,你可得当心。”
“呵,多谢老前辈关心咯?”
小杭大夫还是维持着她那高冷的人设,不过看得出来。
白冷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让杭紫花十分受用,胸膛都挺起来了。
白冷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踏步大笑着走出了门外。
随着他的脚跨过门槛,院落内的嘈杂之音再度涌入室内,在门口等候了不知道多久的白寒松躬身行礼:“父亲,我们回去么?”
“来,孩儿,跪下。”
白冷一只手拎着白寒松,把他十分不客气地直接扔进了房间里——白寒松甚至不用下跪,落地就是趴在地上的。
“父亲?”
“跟他磕个头,从今往后,这小子就是咱们白家的一份子——你的结义兄弟了……从今往后,你若是不争气,你的这个结义弟弟就会替你成为代家主,没意见吧?”
“代家主……父亲!?”
白寒松愣了一下,眼睛蓦然睁大。
不理会儿子的惊讶,白冷扫了一眼鱼白,此时鱼白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里的那枚【仙乐骤奏】,听了白冷的话。也知道拿人手软的道理,无所谓地说道:“别让我磕头就行。
“嘿,你小子……”
白冷眯起眼睛,从袖子里掏出来又一沓银票,托在一股风上送到了鱼白跟前。
鱼白抬手接过银票,啐了口唾沫数了数,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