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长上前拦住了她，在他开口之前玛丽夫人抢先皱眉，声音充斥不满：“拦我？”

她看起来有些神经质，掌心中红色闪烁，似乎下一秒就有火焰从中窜出。

骑兵长听说过这个拥有火焰但精神有问题的女人，他很快权衡出利弊，戴维只是不允许玫琳公主离开这里，并没有不允许其他人进出。

他没有必要招惹一个疯女人。

“很抱歉，玛丽夫人。”骑兵长微微颔首致歉，“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来往人员的身份。”

“我？”

“是您身后这位。”骑兵长看向裹着长袍的风颂，这个陌生的孩子是他的好借口。

“公主新招收的学徒。”

“但现在还是深夜，您带着学徒来此是……”

“要你管。”

玛丽夫人就这样带着风颂进了商店，像玫琳一样用力关上了门。

风颂认为这扇木制大门建造工艺必然非凡绝佳，否则应该需要两天一换。

他跟在玛丽夫人身后，不得不的感慨她的处事方式真是雷厉风行，和放火烧自己的时候一样利落。

玫琳在长桌旁等他们，这张桌子上还混乱地散落着实验工具，只勉强收拾出一个角落。

三只银杯摆在这个角落，里面盛着粉白色的液体，像某种浆果汁。

很难想象这种情况下，玫琳竟然也有如此闲情逸致。

看见风颂身上的魔法斗篷，她挑了挑眉，面向玛丽夫人：“这是……烧了？”

“是你教这小子翻墙的？”玛丽夫人接过玫琳的话，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坐在长桌上端起银杯。

“旧街巷人多眼杂，让人看见他进门了不好。”

“没关系，他们会以为我把他烧成灰了。”玛丽夫人面色很平常，像在讨论白克拉镇今天下雪了一样平常，她的目光扫过玫琳身上血色发乌的长裙，“现在处理吗？”

“不急。”

玫琳向一旁被忽略的风颂招手：“作为玛丽夫人烧毁你长袄的补偿，我可以赠送你一件制服。丝绸制服不仅完全合身，而且能保持温度。你想要什么形制的？”

“什么样的都可以？”

“只要你能够描绘得出。”玫琳苍白的嘴唇勾出一个微笑，“王廷拥有最好的裁缝。”

“我想要一套女士的长裙。”

“女士长裙？”玫琳愣住，连玛丽夫人端着茶杯的手都停在空中。

风颂感觉自己刚刚的话像咒语似的定住了他们。

迎着她们审视的目光，风颂立刻解释：“我的母亲很漂亮，手也很灵巧，为我做过很多衣服。我想送她一套裙装。”

金币购买的衣服再精致也没有贵族所用的丝绸制品华丽，更何况如今这两百个金币是风颂迄今拥有过，最大的一笔钱了。

“我们家是普通平民，但我想送母亲一套最好的裙装。”

“可以，”玫琳点点头，“如果这样的话，你家里还有别的亲人么？我可以为你搭配一整套。如果你愿意再写下一张欠条的话。”

风颂觉得玫琳比起公主，更像一位商人，尤其是在“欠条”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