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镇,牢房。
早上的黑面馒头已经分发完毕。
莫水流并没有从狱卒手上分到原本应有的馒头,不知是不是牢头李的公报私仇。
莫水流并不争辩也不吵闹,默默回到角落,趁没人留意,用脚镣在墙角划出一道痕迹。
如果最先想到许捕头,莫水流只想还上两刀。
但现在截然不同。
莫水流隐约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比越狱更好的机会。
现在只能等,莫水流能用两天的时间来等许捕头。
两天如若还没许捕头消息,那计划放弃,按原计划越狱出去。
运气不错,牢头李办事极有效率。
临近午时。
牢头李就把莫水流带出了牢房。
一路无言。
莫水流跟随牢头李出了牢房大门,刚出过道,就在那栽有桃树的院子中,石槽旁,瞧见了那脸上有疤的男子。
相比那漆黑夜晚,此次瞧去,更明朗了些。
却见其仅身着官差长裤,上身穿精干小短打,皮肤黝黑发亮,身型矫健修长,面貌虽有细红疤痕,胡茬杂乱,但也难掩其的英气。
此刻正站在石槽旁与壮衙役交谈,见莫水流被带至,停了交流。
待被带到身前。
许捕头开门见山:“你有山匪信息?”
莫水流点点头。
“说吧。”
许捕头径直坐在石槽边缘,双眼些许期待望着莫水流。
“肚子有些饿,没力气说。”莫水流不卑不亢的回道。
“反了天你!”站立许捕头旁的壮衙役,动身就要朝莫水流奔去。
许捕头单臂把其拦住,双目瞧着莫水流,示意其身旁牢头李:
“老李,牢里还有剩余馒头的话,去拿几个给这小兄弟充充饥。”
牢头李点头应允,就要回身往监牢步去。
“我不想吃馒头,腻了,我想吃烧鸡。”莫水流摇头。
此话一出,牢头李顿住了。
壮衙役呆住了。
两人眼神不约而同的望向仍旧安坐的许捕头。
“烧鸡?”
许捕头也莫名坐不住,凝着双眸起身向莫水流确认。
“对,烧鸡,热乎那种,不要冷的。”莫水流点头,并加强了下要求,那晚吃的烧鸡有些冷了,现在想好好补偿下。
“你想吃刚出炉的烧鸡?”
许捕头戏虐意味明显的再次确认,左脸的伤疤扭动起来也分不清其笑没笑。
“对。”莫水流点头。
“想吃烧鸡!你爷爷我让你先吃个热乎的鞭腿!”
壮衙役探身向前,一脚当先,飞踹向莫水流大腿。
这次没人阻拦。
莫水流被狠踹一脚,侧身踉跄退却数步至墙边。
但并未倒地,扶墙稳住身型后,只是拍了拍被踢处,仍旧站定,继续抬头没有过多波动的望着许捕头。
“还要吃烧鸡吗?”许捕头收起戏虐,向前逼近一步继续问道。
“要吃。”莫水流面对如此压迫,眼神不避不闪。
“还想吃烧鸡?那再尝尝爷爷我的巴掌饼!”
壮衙役捞起袖子,就朝莫水流打过去。
莫水流见状,不敢死要面子硬撑,慌忙抱头躲闪。
却见身上并未受击,抬头看,却是许捕头一把拎过壮衙役,把其拉到了身后。
“你怎么就那么想吃烧鸡呢?”
许捕头拍拍手,继续靠近过来。
“吃得饱,吃得好,才有力气说话。”莫水流直身抬头,眼神恢复坚定。
一片静默。
壮衙役打破静默怒道:
“我就说这小子有病!根本就不用见他,别拦我!待我打到他把馒头捏成烧鸡吃,我看他疯病好不好!”
唯有牢头李察觉到许捕头心思,赶紧把壮衙役挡住。
随着壮衙役被牢头李架开去一旁,许捕头平静看着莫水流:
“想吃烧鸡简单,但吃完烧鸡可就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