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觉继续说,也是在给予众人答案:“此时滇海缺粮民困,杜良爪牙遍布,即使数十万众的抚仙龙城都被杜良盯的死死的,有个风吹草动,定然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现在不具备绝对优势的对抗。我的意见,等待时机。只要杜良没有感觉到威胁,他不会派出大量兵力歼灭我们,更不会对麦溪冲大动干戈,现在黄标兜揽调查此事,为撇清嫌疑,短时间内不会有难。孟小彤,你选几个如你一样的有志青年随我历练,烟波浩渺的滇海,会有你用武之地。”
众人正说着,刘飏镝进来和院中的勤里打招呼。门口的魏峒给杜良使个眼色,快走几步把刘飏镝拦在外面。
童各闪身从屋里走出来,到刘飏镝面前,刘飏镝附耳道:“矮矬子行动了。”童各点头,刘飏镝转身离开。
千里之外的腊甸,大江湾,愿望层林尽染,秋衣正浓。大江奔腾,不休不止,犹如万马奔腾,更似蛟龙奔驰千里。
都城太府卿,大将军,攀城副都统,腊甸统领袁冬两个月前就接到妻子樱花回腊甸,突然有传信说受圣主火龙果帝后胡玲之托,刘全遗腹子出生再回来。
袁冬虽然不高兴,但也无计可施,毕竟刘全在圣主火龙果心中地位和胡欣相同,又是唯一的血脉,自然重视。
十天前听闻刘全得一儿子,想着妻子桂花终于要回来了,这一去都成就是两年,自己守了活寡,对女人想入非非,但又不想破坏从一而终的名头,毕竟火龙果不止一次的拒绝纳妃,宣扬一夫一妻。
突然听闻攀城侯张是成殡天,想着去攀城奔丧,正好把桂花接来。随即又收到攀城以外官吏不得入攀城,原地举哀悼念,攀城石头都统和都城圣主火龙果的军令几乎同时到达腊甸,要三军戒严,比半年前噶戎带数万大军沿江演习还严厉,简直草木皆兵。
袁冬知道,腊甸周围已驻军万余,日夜巡查,自己本可以高枕无忧,却让人感觉兵临城下,兵士疲敝哀怨。都城称帝,治御千万里,成方翻天山,过荒漠,通商西域的宣传来了好几次了。
腊甸有大江天堑,已增兵过两万了,即使来几个毛贼翻不起风浪,再说滇海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会轻易到此,长途跋涉,来了也成了强弩之末,当年火龙果来时就是最好的见证了,不足为忧,他感觉张是成和火龙果都是杞人忧天。
桂花见到丈夫,意气风发,为这团圆高兴不已。步兵都上尉袁旌
亲自给桂花抬轿,他小声对桂花说:“阿嫂,我是袁旌,您记得我不?”
桂花伸头看了看说:“不过两年,你长这么壮实,怎么会忘记,你是双胞胎,但不知你哥哥还是弟弟?”
“我的弟弟,我哥哥叫袁旗......”
他转头对桂花说:“这小子比他哥灵活多了,那小子简直就是一根筋,闷葫芦,这小子话又多,你们在谈什么?”
桂花心里很疑惑,这两人本家兄弟,小时候跟着袁冬屁股后面,无话不说,现在袁冬这样说,到显得生疏了,就看着袁冬。
袁冬躲闪着眼睛,转移话题的说:“他们兄弟两人都是步兵都尉了,马上成将军了,手里千把人。这边听说你来,非要亲自给你抬轿。”
桂花头转了一圈,问道:“这是袁旌,那袁旗呢?”
袁旌看了看袁冬,又看了看桂花,说:“为阿接风洗尘,在城堡准备呢?”
桂花对袁冬说:“这回自己家接什么风?洗什么尘?并且正是忠王忌日,万万不可。”
袁冬很是生气的看了一眼袁旌,用鞭子狠抽,马背,很是生气的说:“知道啦!”
桂花很是异样的看着袁冬远去的背影,感觉旗身上多了傲气,少了以前的什么东西,也说不出来,看袁旌转过头,众人都低头不语,很是惧怕袁冬一样。
晚上袁冬为桂花举办了隆重的接风宴会,有篝火,官民把酒言欢。
桂花对袁冬说:“在自己家里,我们两个斟酌量杯倒也无妨,你赶快下令停止欢宴,撤掉篝火和歌舞。”
袁冬说:“难得高兴,就今天一晚,军民都聚集起来,并且为此准备了很多天了。”
桂花很低声气问道:“你还记得圣主火龙果来之前的腊甸吗?以前的大王和现在圣主帝皇,包括忠王都告诫臣民骄必败,我跟随胡玲,包括在攀城陪伴樱花,也不过果腹之食,遮体之衣,接连长身体的建立和建成,包括小王子滇海,都不曾有任何特殊,锦衣玉食想都不敢想的,你看看我们吃的什么,再看看外面灯火辉煌,依仗罗列,这是犯了大忌了,在看看兵士看你的眼神,你变了?”
“这已经很简约了,至于吗?这样唠唠叨叨?好好,我听你的还不成?”袁冬向门外喊道:“武丹阳,过来。”
武丹阳点头哈腰,一副谗言献媚的走狗样,跑过来捏鼻子声音说:“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去,所有人活动取消,吃的喝的都给老子躲起来,夫人不高兴。”
桂花看袁冬用的什么人,心里强压怒火,让自己平复下来,想着这袁冬也确实是让自己高兴才这样的,就轻声说:“只是把歌舞篝火一应欢乐去掉,准备的饭菜之类就让兄弟们吃吧。”
“夫人说的话听见没有?”
“是。”娘娘腔转身扭捏着离开。
毕竟两年的相守相望,桂花理解圣主和皇后的良苦用心了,自己回来是要辅佐袁冬的,做大将军背后的女人,要容忍和虚怀若谷。
袁冬确实变了,变得暴躁和不可一世,好像忘记了曾经的苦难,这样会毁了腊甸,也会毁了他自己的,只要他能改正,一切都不晚。
夜晚,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冬季里少有的天气,桂花对袁冬说:“大雨会导致江河暴涨,守备提高警惕,我随你一同检查军营,以防不测。”
袁冬说:“夫人说了算。”
袁冬喊来副统领薛勇贵及袁冬把袁旌和袁旗将帅众人,安排叮嘱一番。
薛勇贵对袁冬说:“嫂夫人,今天刚到,这里有我,您就放心吧。”
众人走后,袁冬急不可耐,把桂花入怀,抱的紧紧的,生怕再失去一样。
桂花自己曾经也是个军人,她很想说对丈夫说曾兵腊甸的原因,和调走树根的目的,但现在肯定不合时宜。
这个男人宽厚温暖的胸膛,桂花偎依着体会着。袁冬眼泪的热泪滴在桂花的手心里,她知道坚强的表面有颗脆弱的心。她在想当初自己义无反顾的北上,是不是个错误?如果一直守着这颗澎湃而孤独的心,以后再也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