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阿姨, 我还有事,请您自重,也请您自行离开。”
周廷衍根本不给她留任何情面。
“廷衍,这话说重了。”
商母拿出手机,一边给商仲安拨去,一边在门口喊他:
“仲安!我知道你在里面,妈妈被堵在门口,你觉得这样妥么?”
就在这时,门从里面被推开部分。
周廷衍知道,商仲安要出来正向面对了。
于是让了步,走去温沁祎身边,与她肩挨着肩。
薛晓爽赶快脱开温沁祎,她男人玩蛇,着实有点可怕。
至此,门被彻底推开。
病房里清亮的灯光流泻出来,一阵幽幽花香扑鼻。
在光与香的静态交融里,商仲安牵着白青也,双双出现在门口。
那种正大光明,就像几年前,商仲安第一次把白青也带回家。
给父母家人介绍,这是她女朋友,也是他将来要娶的人。
也是那次,一夜之后的清早,商母在白青也的粥里放了避孕药。
“仲安!”商母眼眶憋忍得粉发红,“你才离婚多久,这是在做什么?”
商母目光转向儿子身旁的白青也。
清纯白净的脸颊,黑黑长发垂于胸口两侧。
远没有舒芸那么端方大气,骨子还有一股宁死不屈的烦人劲儿。
就是这股劲儿,让商母觉得畏怕。
如同一朵娇白带雨的花儿,却长了一支钢铁般的根茎。
不是个易折易断的。
“她就那么好,仲安?”商母视线移开,又落在商仲安身上。
商仲安面色沉静,眼尾薄粉,像是小时候流过泪的样子。
此刻,儿子脸上有种说不清的轻讽。
“妈,您一点也不在意我为什么住院么?是不是我离婚远比住院更能牵动您的心?”
商母看着一身病号服,脸色也不佳的商仲安,唇角不禁抖了下。
是啊,她为什么没有问儿子一句呢?
仿佛他站在这里,他没有倒下,就是安好无痛的。
“没有人比白青也更好。”商仲安握紧身边人的手,“没有你的以死相逼,我们也不至于绕了个大弯,又重新碰面。”
夜晚的走廊算是安静。
几句话下来,不远处,一间病房的门被推开,有人走出来。
是舒芸。
最先映入她眼眶的,不是站在走廊里的俊男美女们。
而是病房门口,那一对手牵手,静润如碧玉雕刻的人。
无比登对,又蕴着一种敢于对抗全世界的无畏无惧。
舒芸手指不由缩了缩。
她和商仲安才离婚多久?
他现在就和白青也十指相扣,昭告天下。
一种巨大的羞耻感在舒芸心底蔓延开来,大有涨潮之势。
一年婚姻,三次性。
第一次,是新婚夜,商仲安喝得酩酊大醉。
花烛之夜,掀盖头,剥轻衣,好像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一切全靠舒芸的主动撩拨。
如果她没有过性——经历,那晚,他俩根本圆不了房。
舒芸不止一次地想过,那晚商仲安到底是破罐子破摔,还是太过于醉,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跟谁做?
第二次,红酒,美衣,香薰蜡烛。
氛围那么美妙,舒芸一再主动,商仲安一再推辞。
那是她婚后第一次问商仲安,是不是他放不下婚前的心有所属。
最终,他从了,却久久S不出。
两人不得不终。
现在想,那时,商仲安只是为了弱化白青也的存在而已吧?
第三次,是舒芸怀疑商仲安外边有人,两人正式走向破裂的初期。
欢合是商仲安的权宜,为了消除舒芸心里对白青也的芥蒂。
当然,同第二次一样。
商仲安依旧身在曹营心在汉,他薄情得好像个机器。
无亲吻,几乎无前X,全程机械化。
结果,依旧是漫长过后,仍然无法结束的窘迫。
那些历经万千次艰涩,商仲安都不能“善终”的钻心疼痛,促使舒芸双脚一步步向这边走来。
舒芸看着商仲安与白青也紧紧相牵的手。
红着眼睛问他:
“商仲安,你觉得这样,够不够体面?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们婚姻存续期间,你俩一直在一起?从始至终,根本就没分手?”
商仲安冷面看向走廊里的舒芸。
她听着这个字如其人的前夫说:
“不在,但是我们以前在一起,现在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