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人来人往,两女子并未注意对面茶楼的雅间窗口,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她们。
“这俩哪个是五福晋啊。”
“秉殿下,黄色裙摆的便是五阿哥新入门的福晋。”
“看着年岁不大,怎的晴妃求的赐婚竞是这么个丫头吗?”
“不是,臣听闻时家有两女,只是小女儿不常露面,众人皆以为是大女儿时安嫁与五阿哥,却不曾想新婚过后,五阿哥亲自入宫说明情况,竟娶了还未及笄的时遥。”
“还未及笄,那如何成亲?”
“五阿哥说养在府中便是了,等过了年,满了十五再说。”
“老五这身子骨,就算有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个子嗣,这姑娘小,要是他这一年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时遥还能另谋个婚事,也算没耽误自己。”
“太子殿下您说的是,那臣便把这个好出路告诉时家人。”
“老八和老五解决了,我们的阻碍也算是清了。”
“那,尚炽世子那面,还要?”
太子只一个冷眼,座下之人便不敢再有言语。
“臣明白了,臣告退。”
时遥在时家已住了五日,这几日时家日日如过大节庆一般,一家子闲话到亥时才睡下,左右时长生顶着个国公的头衔,不必日日到朝上去。
也是为此,时家的早膳延到了巳时才用。
这一家子刚放下碗筷,小厮就禀报,大理寺少卿的夫人程王氏在门外。
程王氏是孙仪舟闺中好友,因此孙仪舟听说是她很是惊喜。“快叫姐姐进来。”
程王氏先客套寒暄了几句,“时家果然是如外界传言般和睦,小怡一点都没有操劳衰老的痕迹。”
时长生不愿参与女儿家的话题,便找了由头离开。时安时遥两人回房商量该怎样向墨开表明情谊去了。
待屋内只剩下程王氏、庄梦苒与孙仪舟三人,程王氏也不是个扭捏的性子,“小怡,梦苒,我就直说了,你们关系好,我也一直拿时遥时安都当亲侄女看,五阿哥是什么人,那是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最忌讳的人,当初时安的婚事你们没有办法。但现在是时遥,遥遥还没及笄,我听说五阿哥亲自求了皇上说等她满了十五再圆房,那这半年不就是机会嘛。”
庄梦苒到底心思单纯,她懵懂的看着孙仪舟。
“姐姐,你指的机会是?”还是孙仪舟开口。
程王氏压低了声音,“只有我们三人,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五阿哥等不到遥遥及笄,那遥遥是清白女儿身,再想婚嫁也不是难事。”
庄梦苒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面上的表情也从惊吓变为激动。
“姐姐。”她看向孙仪舟。孙仪舟捏住她攥帕子的手,一点点舒展开。
转头看向程王氏,“姐姐这话我就当没听过,姐姐也没说过,今日前来只是闲话几句家常罢了。”
程王氏有些急,“难道你们就要白白搭上时遥的一辈子吗,那五阿哥身子本来就不好,就算他真活着,时遥安稳做了几年五福晋,但那也不是荣华富贵,是如坐针毡。”
“姐姐。”孙仪舟声音骤然大了许多。
“姐姐今日难得过来,来人,将我酿的桃花醉拿出一壶,给姐姐包好带回去。”
看着孙仪舟送客的架势,程王氏也没道理继续纠缠,只是临走时她凑到孙仪舟耳边说了句,“若妹妹有了主意,只需派人来府上将你这酒壶取走便是。”
待到夜间,孙仪舟看庄梦苒这一肚子话再不说就要憋坏了,她才开口,“好了,梦苒,只有你我,有什么你便说吧。”
“姐姐,我知道这样或许大胆,但若是可以给遥遥换一个安稳的余生,那要我的性命也可以啊。”
“那我问你,你打算如何做?下毒?行刺?无论哪一样,一旦事情败露,丢掉性命的可不止是你一个人,时安时遥时衡哪个跑得了。”
见庄梦苒颓废地坐在榻边,孙仪舟继续说,“你想没想过,五阿哥被太子与皇后针对人人皆知,那为何他还可以上朝做事?”
“姐姐是说,晴妃娘娘?”
孙仪舟摇了摇头,“晴妃娘娘确是得宠,但我觉得还有别人在帮助五阿哥。总之你不要轻易就中了别人的圈套,虽说我们只是闺阁女子,但现在牵扯到五阿哥府,还是要事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