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黑暗的一天。

莫拉尔不敢去回忆了。

他视线落在瓶子上，刚要拿起来，身旁的柯莉眼睛一亮，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懂了少爷，是要化妆遮住是吧，这个我擅长。”

莫拉尔话还没说完，柯莉已经扑了过来，蹭蹭蹭地往莫拉尔脸上画着：“安德莉娅教过我一点点技巧，还是很简单的，我来帮少爷弄，少爷好聪明呀，能想到这种办法。”

还能说什么，莫拉尔只能任凭着柯莉在自己脸上捯饬着，现在离上课时间还早得很，有功夫磨蹭。

不一会柯莉就搞好了，她盯着莫拉尔看不出伤痕的脸，仔细打量着有无遗漏的地方，忽地玩心渐起：“啊，少爷我给你加点其他颜色。”

柯莉拿起了其他东西，莫拉尔看情况就意识到柯莉肯定是要搞别的东西出来，连忙要阻止：“可以了可以了，不用弄其他的，正常普通就好。”

“诶呀少爷！画完我就给你擦掉，很方便，那这个水沾上布，就好擦掉了。”柯莉嘟囔着，一脸兴奋。

莫拉尔看了一下时间还算有空余，只能嘱咐了了一句玩心大起的柯莉快点搞完处理好，便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有点困，昨晚就没睡好，但早上就要出门，眼下都有一圈乌黑的印记。

瞌睡了一会，再醒来的时候，是听见的尤里卡不大不小的声音从外面院子里传来：“已经错过早餐时刻了，过会直接去上学……你们在干什么？”

尤里卡收拾好了东西，他背着剑从外面走来，一看就是晨练结束后的状态，进来正是睡眼惺忪的莫拉尔和拿着化妆笔面露尴尬神情的柯莉。

他瞳仁向下，看见的是显然被画成大花脸的莫拉尔，而本人还浑然不觉，甚至用手揉了揉眼睛：“这个点了吗，差不多也得走了。”

柯莉啊这啊这地尴尬了许久，才到一旁拿来了沾着水的布递给莫拉尔：“少爷擦擦脸。”

莫拉尔困得眼皮在打架，接过布就是胡乱抹了一把，只见那花脸的妆顿时化开，整张脸花花绿绿，更加惨不忍睹。

他还浑然不觉，起身要走。

柯莉苦着脸，不敢说话，尤里卡神色微异，他一把按住了莫拉尔：“先别走，脸上现在一塌糊涂的。”

莫拉尔半睁着眼睛，困意夺走了大部分思考的能力，他胡乱地点点头：“哦哦哦，好的好的……”

尤里卡拿来一块干净的布，沾了点柯莉所说的水，仔细擦拭着，脸上那色彩缤纷，逐渐融合的色调才逐渐变浅变淡.

不过于此相对的，莫拉尔脸上刚遮住好的淤青又显露了出来，尤里卡手一顿，莫拉尔的脸很白，所以衬得这块淤青都格外狰狞，他无意识般用手按了一下。

刚刚还昏昏沉沉的莫拉尔骤然睁开眼睛，脸侧传来的疼痛，睡意顿时一扫而空，他伸手握住尤里卡的手腕，呼吸紊乱：“你……”

确实很疼，就连自己触碰的时候，发麻肿胀的皮肤，轻轻一碰便是深入血肉当中的钝痛。

可见慕勒手劲有多大了。

尤里卡没回话，他拿过柯莉手上的东西，往莫拉尔脸上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