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徵早起抱着加了糖的热牛奶来敲郁言房间的门。

“郁言哥，喝——”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拽进屋内，手里的热牛奶差点被打翻。

谢徵被郁言抵在门上，左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右手投降似的举起，他不知道郁言今天这是怎么了，但看他脸色不好，只能先由他压着。

“哥哥？”

屋内的灯还没有关闭，郁言精致清冷的眼睛下是一片乌青，他知道，郁言一晚上没睡。

“谢徵，”声音低哑，郁言严肃又认真地看着他，一手抓着谢徵的领子，另一只手把那个装着热牛奶的杯子拿走放到一旁。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

谢徵下意识直起腰背，“好。”

“第一，有没有把我当什么其他人的替身？”

谢徵皱眉，立马严肃摇头，“没有。”

他觉得郁言问的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怎么可能会把郁言当做替身，他恨不得每天黏在郁言身边，一刻也不分开。

不管对方对自己有没有喜欢，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够了，谢徵想要的从来不多。

好叭，还是有点多的，要是郁言哥能更喜欢他一点就好了。

“第二，”郁言继续问，“我们三年前，有见过面吗？”

谢徵眉心一跳，脸上浮现出茫然的表情，“三年前？我们应该见过吗？”

郁言看着他的眼睛，见他满眼疑惑不解的样子，猜测他没有撒谎。

谢徵和他一样不知情。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郁言垂眸，视线落在身前少年的精致锁骨上，宽大的病服被他扯得有些皱，少年斜靠在门板上，安静地等着他最后一个问题。

抓着领子的手指微微蜷紧，郁言深呼吸一口气，像下定某种决心一般，有些不自然但又坚定地问：

“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对吧？”

和三年前的红线无关，和倒在面前的哥哥无关，和什么都无关。

只是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郁言而喜欢我。

郁言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是很迟钝，别人一眼能看出来的东西他需要在脑海中反复确认，反复琢磨，直到他确定那就是正确答案后才敢做出行动。

那晚暖白的灯光照亮整间病房，躺在病床上的人睁着眼睛彻夜未眠。

他用了一夜的时间来确认自己的心意，用了一夜的时间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他喜欢谢徵。

谢徵低眸看着面前的人，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突然的笑声让郁言有些慌神，他不解地抬眼看向谢徵，对上对方那双含笑的温柔杏眼。

谢徵伸手握住那双揪着自己领子，看似强势实际却在细细发抖的手。

嗓音懒散低哑，藏着笑意地反问。

“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哥哥？”

整个天堂试炼，凡是见过两人的人，有谁不知道谢徵喜欢郁言，小狼崽子就差把“我爱哥哥”这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

只有他的木头哥哥，慢吞吞地，后知后觉地，现在才反应过来。

有点笨，但更多的是可爱。

“哥哥因为这个一晚没睡吗？”

谢徵心疼地摸向郁言的脸，手指轻轻在他眼睛上划过，“这么简单的问题，早些来问我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