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出去！”

他感觉到一只巨大的手伸下来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从越来越深的洞里拖了出来。他实在没有反抗的力气。这个男人叫洛兹，比他大二十岁。秃头、矮胖、看上去很卑鄙，他的体重足以让他有两个男人的力量。并且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

“什么？” 梁问道。

洛兹叹了口气。“你和铁锹小子相处得很好，但有时我会怀疑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老板早些时候发话了，有足够的钱来两次晋升。他说把它送给谁做的工作最多，考虑到你所做的几乎是其他人的两倍，我认为你比大多数人更值得。”

比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嘴角的笑容。很少有好事发生在他身上。难得的是，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也让他觉得自己的奋斗是真正值得的。

洛兹注意到了他的笑容，他也开始微笑，尽管他头发花白。比姆有点像个被遗弃的人——他很少说话，大多数看到他的人都避开他，认为他阴暗阴郁。但洛兹的想法有些不同。他和其他人一样看到了男孩身上的伤痕，却也看到了他眼中的光芒，看到了男孩依然不放弃的神情。虽然大多数人看不到这种品质，但洛兹却对此产生了共鸣。他一言不发，默默地支持比姆取得好成绩。

“我说的是升职，但也不算多。你的工资从每月十铜板上升到十二铜板。如果由我决定，你付出的劳动量会得到更多的报酬，但是我想事情就是这样的，”洛兹说。

但即使在听到他晋升的规模后，比姆的笑容也没有消失。他比洛兹见过的任何人都更重视小事。他当然会的。对于一个真正一度失去一切的男孩来说——他的家庭、他的自由，甚至他的健康——小事都很重要，他们确实做到了。

……

……

头顶上的天空变暗了，比姆在村里的集市上徘徊，他仍然努力掩饰自己因新升职而露出的笑容——毕竟，他花了两年的时间奋斗和辛劳才获得了那么微不足道的进步，他很高兴终于看到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每天这个时候，刚下班，市场就热闹非凡。美丽的女人抓住辛劳男人的肩膀，在他们耳边诱惑地低语，恳求允许他们缓解一天的压力。

当然，如此美丽的女子，绝不会只是为了好玩而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们是村里最富有的商人格里夫斯雇佣的妓女。

比姆在人群中看到了士兵，但人数很少。在冬天来临之前，他们都在向东返回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