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以言诺的修为,随便一个筑基期修者也能轻易破开这遮断天机的符箓,但这样做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不能依靠蛮力只能智取,言诺再三斟酌思索之下,笔尖落于面前白纸之上。
至于写什么破去这符箓的禁制才是重中之重,最后言诺下定决心,以“乾坤社稷图”五字来破那隔断天机的符箓。
依言诺看来,那乾坤社稷图上的五字非同小可,且不说自己时常借临摹笔迹以感悟天机,寻常时自己也曾细细观摹过这此界许多大儒书法的拓印,其中所含的天机之力皆远远不如那画中五字。
当“乾坤社稷图”五字中的第二字坤字的最后一笔刚刚落下,原本安静的考棚突然起了一阵震动,立柱、横梁、竹帘连同桌凳皆是摇晃响动个不停。
“地震了……”
震动声响起,有监考的考官与一众学子皆是面露惊色,不由的大声叫道。
但话音落下之时,然而却发现只有言诺所在的考棚有异像不断,其余的考棚皆是毫无异变。
“快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做为主考官的沈学正,也看到了言诺所在考棚的异状,立时吩咐手下监考差伇去一看究竟。
轰隆隆……
沈学正的话音刚刚落下,身边监考的吏伇尚未来的及应声,只见学衙本是晴空的上天突有紫色雷电隆下,伴以震耳欲聋的声响。
此刻所有人都看着这道从晴空中劈下的雷电,笔直直的轰然落在了言诺所在封条朋的黄色符箓上,斗大的紫色火球瞬间爆开,更是生生将言诺所在的考棚棚顶掀飞了出去,暴露于朗朗乾坤之下,令言诺沐浴于春日阳光之中。
就在这一刻,言诺忽然感觉到那被隔断的天机瞬间与自己沟通了起来,再也没有那种生涩之感。
且不说言诺这边,那边有监考的考官看到这一幕,心中瞬间明白过来,连忙来到主考官沈学正这里禀报道:“学正大人,有人蒙蔽天机,断考生前程!”
天廷截取部分天道造就了这特殊的儒道神通,所以这些儒修的神通毕要牵此天机才能施展,隔绝儒修与天地的沟通,便使儒修成为如同凡人一般的存在,这是令儒修们极为忌惮的事情之一。
“科举大事,乃是立国之本,有人敢逆天而行,本官势必彻查!”此刻沈学正的面色也是阴沉无比,顿了顿接着说道:“汝等要好生安抚学子,要他等稍安勿躁,静心考试。”
正在自己心中得意之时,忽见天降神雷将自己贴于言诺考棚上的符箓劈个粉碎,那卓衙司被吓的险些跌坐在地上,又听闻沈学正要彻查此事,吓的更是面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没有。
就在这时,只见得有人连滚带爬的来到沈学正的面前,双膝跪地叫道:“学官老爷,此事与小的没有干系,是卓衙司叫小的做的!”
就到这里,那人从腰间解下一个袋子叫道:“学官老爷,这是卓衙司给小的好处……”
眼前硊于地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卓衙司打招呼的小吏,专门负责打理考棚并为考棚贴符箓等事项。
之前卓衙司寻到这小吏时,这小吏以为贴个符箓没有什么大小了,又眼见好处诱人便应下来了,不成想这突然从天而降的神雷吓坏了自己,而且这小吏更知晓事情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为了避免自己背锅,索性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
“信口雌黄!”旁边的卓衙司早己吓的腿软,但依然嘴硬:“你这是污蔑……”
“你……你……”那小吏听卓衙司耍起了无赖,心中气结,向天赌咒发誓道:“学官老爷呐,小的若有半点虚言,让小的被那神雷一下劈死……”
沈学正摇头道:“卓衙司,你也是有秀才功名之人……”
“学官大人,此时不是审问之时……”有副考官在旁低声提醒道。
显然此时不是审理此事之时,再者说自己是学衙的学官,自是没有干预刑狱的道理,吩咐道:“来人呐,将这二人交于府衙候审!”
这一幕,言诺自然看在眼中,但也不是自己能插手的,只是经这么一闹,对自己绝对利大于弊。
弄出这般大的动静,自有一众监考的差伇前来打扫,直到打扫妥当之后,言诺才坐在新搬来的凳子上,盯着方才自己手书的两个大字:乾坤!
显然这乾坤二字勾动的天机,要远比自己理解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