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见他磨磨蹭蹭,起了气性,抓起枕头往他身上砸去。
“你给我滚!”
见她情绪愈发激动,宋文霖丧气地垂着脑袋出门。
一出门转角便遇上静月,他心中仍有疑虑,双眸微眯:“昨夜,你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静月当即慌张下跪磕头:“奴婢昨夜……昨夜听到……”
宋文霖不耐烦:“你但说无妨。”
静月嗫嚅道:“听见侯爷叫阮姨娘的名字……”
宋文霖微微仰头,眉头紧皱,神色间充满了无奈。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
侯爷留宿姝影轩与夫人圆房的事情很快传开,下人们七嘴八舌,竟把事情吵到了莲心居。
阮初荷房内的东西被她砸得稀巴烂,碎瓷铺洒一地,叫人无处落脚。
宋文霖来时瞧见的便是这番光景,她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大了,腹部高高隆起,也不知收敛脾气,以免伤着孩子。
“都退下。”
他一发话,莲心居前来劝慰阮初荷的下人,如获大赦般鱼贯而出。
阮初荷见他一脸坦然的过来,愈发气急:“你还来做什么?你不陪着你的好夫人吗?”
宋文霖丝毫不心虚:“你若不闹了,我也能走。”
若非下人前来跟他通传,说阮姨娘快把整个莲心居拆了,他才不乐意过来阻止她发脾气。
自从她怀孕回到侯府,脾气真是越来越差劲,动辄打骂下人摔东西。
阮初荷绷不住嚎啕大哭:“明明都是你说的,你绝对不会在我怀孕期间,和别的女人有染!尤其是萧婵!”
她多怕啊,万一主母怀上了嫡子,往后她该怎么在侯府立足。
宋文霖拧着眉,抢过她手里的茶杯:“昨夜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阮初荷一双清眸瞪着他:“你怎么解释?你和萧婵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宋文霖深感头疼:“是,我确实和她行了房事。”
阮初荷攥紧拳头砸在他胸前:“好你个宋文霖,你居然背叛我。”
她泪如雨下,他冷眼旁观。
比起阮初荷的泪水,宋文霖思绪中徘徊的都是萧婵今早晨时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收拢思绪,不悦地看着她。
“闹够了?”
阮初荷怔住。
宋文霖抓着她的手腕,大义凛然道:“我与阿婵是夫妻,我们之间行房事,难道不正常吗?我已经耽误了她五年,莫非要为着你,我与她一辈子相敬如宾,做一对陌生夫妻?”
在他的观念中,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
也许曾经,他的确向她承诺过,除了她以外不会接纳任何女人。
可萧婵在她之前入府,他并未战死沙场,难不成要人做一辈子活寡妇?
太残忍了。
阮初荷早已察觉他变心,一直不愿承认。
今日听他亲口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她浑身不住颤栗,眼前人真是可怕至极。
她眸中饱含泪水,倔强地不肯流下,冲他放狠话:“宋文霖,从今往后,你爱和谁在一起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