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壮汉在外面急得如火焚五脏,油煎六腑满头是汗,汗珠子如雨点般直往下掉。
门一开,他们瞬间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褚掌柜,求求你救救我们大哥吧,他快不行了!”
看到陷入昏迷、气息微弱的秦元,褚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前些日子还那样朝气蓬勃的人,怎么再见面就成这样了?
她忙不迭问:“怎么回事?”
又指挥几人小心的把他抬进店内平躺好,秦五撸起自己大哥的袖子,指着上面的两个牙痕,颤着声音哽咽答:“被毒蛇咬了。”
褚芙打眼一看,只见整条手臂的血管都黑了,嘴唇也乌紫,心道这下麻烦了,“知道是什么蛇吗?”
“浑身漆黑,蛇头扁扁的,嘶嘶响……”
褚芙对这方面实在是知之甚少,搜刮尽脑中知识也对应不上是到底哪种蛇,然而就算对上了,这里也没有抗毒血清啊。
她只能暂且先用干净的水帮他冲洗伤口,又用绷带在中毒部位近心端结扎,叮嘱道:“每扎紧二刻时,就给他放松一……”
褚芙顿住了,有些头疼,该怎么跟古人描述一分钟呢?古人好像没有分钟的概念啊。
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她才道:“就给他放松一会儿……大概是三息间。”
四人点头如捣蒜,连忙应了下来。
褚芙又看向秦元,注射抗毒血清效果最好的时间是在两小时内,时间越迟,解毒效果越差,否则就算保住了性命,残留的蛇毒也会对人体器官造成相当大的损伤。
他已经超过两小时的最佳救助时间了,再扒开眼皮一看,瞳孔分散。
情况很危险了,怕是凶多吉少啊。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去,“你们没用嘴去帮他吸蛇毒吧?”
几人也意识到她话里的严重性,急忙摆手,“没!没没没!老三想吸,让我们给摁住了。”
褚芙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就怕他们学什么用嘴吸毒,殊不知蛇毒通过口腔反而会传播的更快。
兄弟四个之前心中惶惶然,整个赶来的途中都沉浸在可能要失去大哥的悲伤和害怕中,可现下坐在这里,不知怎的又没那么害怕了,好像一下就有了主心骨。
几个壮汉红着眼睛瞅她,眼神里含着希冀:“褚掌柜,我、我们大哥还能救吗?”
事关人命,褚芙也压力山大。
她不敢打包票,只说:“我尽量。”
于是一头扎进购物平台去找抗蛇毒血清,当然,最后也是意料之中的没找到,只找到了解毒丸,价格是5万铜币,详情栏空空如也,能解什么毒、具体功效什么的统统都没写。
但褚芙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就付了钱。
管它解的是鹤顶红还是毒蘑菇,能解毒就行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挑剔的,说难听一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铜币从账户被划走的瞬间,一粒药丸出现在她手掌心。
看清药丸的真容后,褚芙差点没气笑,不是,你好歹也是身价五万块的药丸,竟然连个包装袋都没有?
还是那句话,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褚芙把药给了秦家几兄弟,让他们给自己大哥喂下去。
此时的秦元已经喉咙肿到不能自主吞咽了,几个壮汉急出了一身汗才把药喂了下去。
见自己大哥吃完药后气息肉眼可见的平稳了不少,他们松了口气,这才开始讲述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是就等着这一趟任务结束拿到佣金,然后从镖局里脱离出去嘛,可没想到货物送到后东家却翻脸不认人了,口口声声说他明明有三车货物,可送过来的只有一车。
非但不给结款,还反要他们赔钱。
秦家五兄弟惊呆了。
我们这一趟千辛万苦把货物送过来,不仅分文未赚,还要倒赔你钱?
更何况,分明就是一车!哪有什么三车货物?
他们五个去请示总镖头,总镖头却拿出了文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确实是三车货物。
他们又气势汹汹去跟交货的赖老头对证。
赖老头却矢口不认,坚称是三车货物,“另外两车货物不见了?怎么会?我亲手交给你们的。”
他说话时眼睛滴溜儿滴溜儿地转,话里话外只表露出了一个意思:该不会是你们私吞了吧?
兄弟五个气极了,撸起袖子就想动手,镖头却拦住了他们,“诶诶诶,都是兄弟,别为了这事伤了和气。”
他慷慨的表示,货物不见了没关系,我可以出钱帮你们赔了这笔巨款,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们再跟镖局签订五年的书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