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以后,李川博差人在离自己这栋大厦二里地,一个叫”山巅云桥”的地方租下一座昂贵的三层楼别墅。
楼房的外景远远看去非常美观,每一个路过它旁边的人都会为之惊叹,它集现代和古典与一身,是中式四合院形建筑,房顶是褐色水泥彩瓦,露台是造型美观的铁艺栏杆,有竹篱围绕着宽敞的前庭,后院有珊瑚石点缀在鱼池岸上,鱼池里娉婷睡莲被清风吹拂划破了水中的一片蓝天。
脚步刚踏进来,他一下就爱上了这里,相信苏卿雪会和自自己一样喜欢,这太适合一对倾心相爱的人在这里朝夕相处了,这里也和苏卿雪这样美丽的女子非常匹配。
走进大院,有更令人拍案叫绝的地方,由于周围没有建筑物遮拦,在太阳出山的时候每个卧室包括厨房都有带着露水和花香的阳光照射进来。李川博轻轻闭了一会儿自己的眼睛,脑海里出现了幻想的画面:他们将在这里结婚、长期地生活人生没有什么比这让人更满足的了!
他把别墅的指纹识别锁教会叶露珠后,她便匆匆回到了临时居住的酒店,敦促女儿快点动身,说的是要带她到乡下去,那里非常适合修心养性,对她的健康很有利,一定会是她理想中的天堂之地,完美得没有什么地方再可以挑剔。听母亲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栋朋友托给她们住的楼房有这么绝妙,苏卿雪忍不住也开始向往,她的心回到了天真和稚嫩:
“妈妈,我们以后要在乡村那种地方长期住下去吗?”
“这个当然。你会有好命的!”
叶露珠之所以把后一句话冲口而出,是因为她有些把握不住事态发展进程,但一想起要马上住进皇宫一样的别墅,又有一些被幸福冲昏头脑的感觉,她害怕过了头的幸福总是太短暂,在别人看不见的内心深处她开始祈祷。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动身呢?”
苏卿雪在一旁问。
“现在,你把生活用品收拾好。多住一天酒店每天就多出几百元的开销,这太可怕了。再说你吃药、复查哪样不需要钱?再住下去,吃饭的钱都快成问题了。”
苏卿雪感到内疚,她觉得是她在拖累母亲,病魔早已磨平她在母亲面前总想树立自己个性的棱角。凡是弱者,都会变得顺从。
果然不出叶露珠所料,苏卿雪一到郊区这栋小楼里的时候,她简直欣喜若狂得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她赤着双足,踩着能照出人影的宽阔木制楼梯板一口气爬到楼顶,这里有爬满整面墙的五叶地锦,站在视野开阔的露台上极目远眺:天空湛蓝,白云如棉。一群广场鸽向着她这个方向展翅飞来,带着对人类的友善,安静地落在头顶的飞檐上,有的一
个俯冲,翱翔着向另一个方向飞去,她的心跟着雀跃起来,一阵惊呼叫出口,在以往所有的日子里她还从未遇到过一个如此迷人的清晨,这是苍天对人类的恩泽,多么公道,从不摒弃任何一个高贵的弱小的生命,包括病入膏肓渺小的她,正尽情地沐浴在它所赐的恩宠里。
叶露珠在二楼的客厅里开起了背景音乐,一曲高山流水古筝在室内轻轻缭绕,她收拾出自己和女儿的两间大卧室,在各自的洗漱间里摆上竹纤毛巾、牛角梳子、纯天然沐浴露。床上铺上亚麻凉席、蚕丝空调被她繁忙了一个上午,觉得自己累坏了,还剩下客厅、走廊的地没有拖,瓶子里的鲜花没有购买,鱼缸里的蝶尾和朱顶紫罗袍没有喂养。从窘迫的生活里走出来到现在应有尽有的奢华,连叶露珠自己都难以置信,她是如此之快地适应了这种贵族似的生活,并将生活中事物大小巨细调度得得心应手。她绑起围裙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走进地中海颜色欧式橱柜厨房的时候,脑海里仔细思量:这里如果再增添一位能烹饪美味佳肴的佣人,她们母女俩就赶上名副其实的阔太太生活了。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享乐主义者,这一切的荣华富贵可是她们应得的。既然李川博把追求女儿的事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她非常赞同这桩美满的姻缘。
李川博尽可能以自己的能力和诚意帮助她们,自认为不拜金的叶露珠尽可能欣然接受。
叶露珠以为对苏卿雪先斩后奏的阴谋进度需要缓慢进行。
三天后,给听她安排的李川博发了一条短信:
“事情进展顺利,小鸟已飞回巢,正在晨曦中梳理她美丽的羽毛。”
化疗后的苏卿雪第一次长出了一寸长的宝贵头发,每天赤着双足爬上露台看天空的广场鸽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她们住的别墅和李川博办公大厦只隔着一片狭窄的森林,李川博站在落地窗前正好和苏卿雪的露台遥遥相望,远远能看见她衣裙飘飞,这时候她已经不扎头巾,而是戴着有丝绸花的草编太阳帽,那气质像欧洲海边慢步的秀丽女郎。
虽然只看到她的一个模糊轮廓,想起和她之间距离的秘密进展,他的脸和耳根瞬间就开始发烫,等苏卿雪离开露台后,李川博来到洗漱间,用清水扑了扑滚烫的脸,长久以来他第一次有勇气正视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如果有张英俊的脸该有多好,或者腰缠万贯,这辈子有让苏卿雪挥霍不完的财富该有多好,以后他要每天傍晚牵着她的手漫步在他的大厦和住处之间的那条林林荫道上。
自从她们母女搬到那栋别墅里以后,李川博每天都做着不可思议的各种各样和苏卿雪有关的白日梦,隐隐约约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