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云下落之际,他额头之中潺潺流出淡淡的仙气,稳稳的托住江云放在了一个隐秘的树杈中。
江云已经没有了呼吸,鲜血缓缓的流在树叶上,一点又一点滴落在了柏油马路上。
树底下跑来一只穿着制服的五黑犬朝着树上吠叫着。
“是江云!”柳剑兰眉峰微扬,单掌轻轻摆动,隔空把江云放在了地面。
“江云?”风铃听到这两个字,秀眉紧皱,嘴角微微发颤,粉嫩的脸上染了一抹红晕,“我怎么又碰到了这个人渣!”
“向队,他死了!”柳剑兰如霜般的眼眸泛起了泪光,朝着向山大声喊道。
向山端着保温杯,刚到嘴里水还没有咽下去,就吐了出来,“死了?你说江云死了?”
他往前一步,走到柳剑兰跟前,俯下身子,认真探索着江云身上是否还有一点生命的气息。
许久,向山嘴角的八字胡微微抽搐着,他长长地悲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兄弟,江兄弟!”向山哀切的叫着,“要是当初我拒绝了江老的意见,让你留在队里好了!”
“不可能,祸害遗千年,他这样的败类,怎么就会轻易的死去!”风铃不敢朝着那边望去,“你们的演技太差了,休想博得我的同情,我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风铃眼中的泪水已经如颗颗珍珠,止不住的滚落了下来,她迅速擦掉,“就算是死了,也是他罪有应得!我早就想杀了他......”
柳剑兰哭喊着朝风铃吼道:“你以为他是那样的人?他是在给你解毒,在救你的命!”
她从江云腰间取下了一块金牌扔给风铃,“你好好看看,他一直不想亏欠你!”
风铃凝视着手中的金牌,这块金牌是那次战争后狼头大队给江云颁发的奖牌,也是那次战争,风铃中了催情蛊毒,才让江云得逞了。
风铃一直反感这个恃强妄为,满嘴荤话的痞子,她曾一度认为这个家伙就是故意不带解药,然后趁机猥亵了自己。
她恨江云,她一个名门望族的千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丢失了贞洁,好长一段时间她成了别人的笑柄。以前诸多的追求者,也开始随意的调侃自己了。
是江云把她拉下了神坛。
她本应该很恨江云的,但是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流泪呢?
江云也许是因为自己才离开了奔狼小队的,他现在的胸膛已经被豁开了巨大的口子,付出了他应有的代价。
风铃翻过金牌,发现金牌的背面雕画着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子,样貌神态倒是有几分像自己,旁边还刻了一句诗,“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不辞冰雪为卿热......”风铃反复呢喃着这句话,鼻子突然一酸,泪水再也压抑不住,“江云,你个兵痞,你怎么可以这样?关键是你把我雕画的太丑了吧!”
风铃转过身子,呆望着血泊之中的江云,她已经看出这个从不着调、甚是自负的粗鲁家伙,心中却有那样一颗滚烫的心。
原来痛苦的不只是自己,江云也在为此深深自责。
向山把江云背在身上,早已经泣不成声,“兄弟,你的豪言壮语终于要实现了!”
“你总是那样的洒脱不羁,豪气万丈......”向山埂咽着,回想起江云当初说的话,“要是有一天我江云战死了,那我定会前去灵台招厉鬼,旌旗十万踏由内。”
“兄弟啊,兄弟!你如何就走了?将来谁与你同坐啊?唯有清风,唯有明月!”
大片的鲜血染红了向山的后背,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的很是稳当,生怕有人惊醒了他那好兄弟的美梦。
风铃拦住了向山的脚步,梨花带雨的脸上,紧蹙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