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主子画什么都好看。”侍女们恭顺地答道,这使木秋萌不悦地挑起了眉头,这样的回答尊卑有度,但她起初问眉画的如何,是想讨教建议,并非是问她的眉画的好坏与否。
如果,雪茶在就好了。她一定会手把手教木秋萌画出最适合她脸型的眉毛,而不是让她一味画着流行的拂烟眉。
真麻油一盏,多着灯心搓紧,将油盏置器水中焚之,覆以小器,令烟凝上,随得扫下。预于三日前,用脑麝别浸少油,倾入烟内和调匀,其墨可逾漆。一法旋剪麻油灯花,用尤佳。
木秋萌看着眼前的事林广记上画眉集香圆这一说法的由来,雪茶……雪茶?雪茶都许久未与我谋面了,糟了!她还困在上阳院里呢!
木秋萌内心忽地一紧,人是被她扯进去的,而她却独自一人回来。这些天又被雁狄弄得开心乎乎的,居然都把雪茶给忘记了,就她这样还算得上是雪茶的至交么?
她一定要亲自把雪茶从上阳院中接出来与她同住。
“阿萌,今天有没有想朕?”雁狄突然从身后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接着就轻巧地抱着她转了好几圈,直到木秋萌喊晕才重新让她坐回椅子,椅子上的他的腿上。
“雁狄,我好想你。”
木秋萌认真地望着雁狄此时闪着蜂蜜般光泽的明眸,我很想你,想到闲到练习画眉能让你见到更加漂亮的阿萌了。
“这么棒?朕要奖励你!你想要什么?朕亲亲你好不好?”
木秋萌连忙高兴地愈加往雁狄怀里钻,“那你让我去见一见灵柚好不好?”
雁狄瞬间定住了手里的动作,这样被突兀地提起她的闺名,已是久违之事了。现在的张灵柚在他耳中,一直是以太子侧妃的名号存在着的,他前生般割舍的痛。
“好呀,去见见她肚子里的小皇子过得好不好。阿萌真懂事!”
木秋萌在雁狄侧脸吻了吻。
“不要你亲我,因为我想先亲亲你。”
午后的世安宫显得格外寂静,明明是重重殿宇,却好像远处古榕上的栖蝉声都一嘶一哑间接却不断地蔓延到了殿内,水一样的绵长,其实是如火的聒噪,这样的蝉鸣,该多扰人清梦。可是就是这样聒噪得让人无法安眠的蝉鸣声,让木秋萌觉得有种置身阵阵涟漪的幻梦的感觉,蝉鸣声声作响,而蝉本身却从未现身,只留下让人埋怨的空白,是空白的,属于盛夏的遐想。
木秋萌立在青阳院的门口,转头望向一旁的雁狄,她不知道雁狄空出时间带她来的,就是原来的这个小院。
这个她一直视为是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