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流云缓缓飘动,云朵中透出红灿灿的余晖,随着夏风散落,为往来的列车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
到站了,李理走下高铁,大厅钟表的指针指向了七点零五分。
他一刻也没耽误,立马拨通了电话。
“兄弟,放假回来了?”
电话里面响起了死党白山起的声音。
“山哥,我想去看一看林怡。”
没有任何寒暄,李理直奔主题。
电话那头是一声叹息,过了片刻,白山起问:
“你确定吗?”
“当然!”
“半小时后,我们在宁山中心医院的住院楼见!”
李理到达医院时,白山起已经等在住院楼门口了。两人相互点了点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说什么话。
看望重症病人本身就是一件严肃的事,尤其是李理看望林怡。不过,看望这个词其实并不准确,因为林怡的家人和李理,至今无法面对彼此。
重症病房在住院楼四层,为了避免在电梯里碰见林怡父母,李理和白山起只能爬一段昏暗的楼梯。
两人打开4层角落楼梯间的门,消毒水的味道飘了过来,伴随着一股阴冷的风。白山起让李理在此等一下,他去看看林怡的父母是否在病房内。
两分钟后,白山起回来了,他走到李理身边小声说:
“林怡爸妈应该去吃饭了,现在病房里只有护工在照顾,走吧,隔着门去望一眼。”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惨白的灯光下,是凌乱的脚步和刻意松弛下来的说话声。李理站在405病房外,透过门上狭长的玻璃,他终于在两年后又见到了林怡。
女孩躺在病床上,瘦削的脸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她的眼睛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阵闷哼声,好像要说话,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李理想要再近前几步,但被白山起拉住了,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李理,摇了摇头。
李理无奈,只能站在原地问白山起
“山哥,林怡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从植物人状态醒过来了,可身体机能的恢复还要很长一段时间。你也能看出来,她现在状态很不好,下不了床,说不了话。而且,她失忆了。”
.....
李理从医院回到家时快要十点了。家中无人,父母一周前出国旅游了,偌大的房子没有因为李理回来而减少几分冷清,反而显得更加空寂。但李理没在意,他脑海中还回荡着和白山起分开时的对话。
“兄弟,放下吧。警察都判定你没责任啊~”
“山哥,我也失去了对这件事的所有记忆,但我过得不安生。在学校里,每一次午夜梦回,我都能听到林怡的哭喊声,林怡是我....是我们的朋友,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都讳莫如深,不愿意告诉我真相,那我只能自己找!”
“可是结果已然这样了,对林怡,对你都是如此,真相还重要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