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因何而困?】
清秀少年睁开双眸望着四周,满目慌张。
哥哥呢,就这一眨眼功夫哥哥去哪了?还有,这里又是哪里?这奇怪的声音从何而来?
【尔因何而困?】
黑漆漆的空间,沧桑亘古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清秀少年环顾四周,慌张的神色逐渐恢复平静,他看着无尽漆黑的空间,淡道:“放我出去。”
自身的不同寻常,让他立即明悟了一切。
【……如尔所愿。】
以少年为中心半尺作圆,一道道裂纹出现,有光芒从下方渗透而出,光芒涌动,仿若只是黑暗凝聚而成的漆黑落脚点瞬间破碎,塌陷,少年的身影缓缓跌落更深处。
……
少年猛地起身,双手挣扎着拽住一方衣袖。
“墨白,怎么了?”身侧,倚靠在床背,双腿间摆着一本焦黑笔记本,正在一页一页细细品味的清瘦少年投来目光。
林墨白直起身子,扑入少年怀中,“哥哥,我刚刚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梦!”
林景川抚摸着小家伙的柔发,轻声安抚:“墨白不怕,梦和现实往往都是反过来的,做的梦越糟糕,相应的现实里就会越幸运。”
“嗯,看来我们家墨白要有福气了!”
“这种子虚乌有的传言,是真的吗?”林墨白还是有点不信,不知为何,那场梦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当然啦,想当初你哥哥我第一次做噩梦醒来后,当天下午就捡到五块钱呢!”林景川意气风发地说起当时的事情,瞧着林墨白依旧怀疑的目光,微微挑眉,“怎么,墨白连哥哥的话都不信了?”
“不是,我信的,我就是……”林墨白说不清,就是感觉不对劲,心中总有种莫名恐慌感,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即将到来。
“信就行,什么也别想啦,既然你睡醒了,我们就准备出发吧!”林景川拿起一侧摔落床板的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
林墨白顿了顿,似想到什么,轻轻捏着自己如今顶着的脸颊,细语:“对了哥,这个我现在可以摘下来了吗?”
林景川疑惑,投来担忧目光,“墨白是觉得戴着不舒服了吗?”
见状,林墨白当即否认,“没有没有,很舒服,就是有点不习惯。”算了,都答应哥哥戴一整天了,可不能食言。
林景川笑笑道:“墨白,你不觉得偶尔戴一戴很有意思吗?”
“嗯,好像确实耶!”
林墨白若有所思,道。
其实,他真不觉得有意思,可这毕竟是哥哥的认知,除了附和他还能如何?
林景川轻轻敲击小不点脑瓜,率先行动:“那还不快点起来,我们该出发了!”
林墨白:“哦。”
————
午后的烈阳是一天中最炽热的,白袍先生站在私塾阶梯口,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静享着不时吹来的清风。
“古先生,好巧。”走在前边的林墨白学着哥哥打起招呼。
白袍先生含笑不语,视线落在后边,顶着林墨白面貌的少年身上,轻声传音:“此去,还会回来吗?”
林景川几步上前,拉着林墨白快步从古生先生侧边经过,留下透着期待与笑意的一言:“先生,落枝桃花还能回去吗?”
“能,”林景川脚步一顿。
古生先生诚挚发出心声,“我能把它接回去,还能保证它重新盛放。”
林景川回眸,笑而不语。
这回,竟是古生先生先移开目光。
两位少年的背影消失在眼眸里,许久,古生先生仰头长叹,“突然有点想喝一杯了呢!”
喝酒为解愁,却让愁更愁。
古生先生愁了。
————
午后的街市不知是不是太阳光线太过刺眼,街上行人不多,显得有点冷清。
“你好,来两串糖葫芦。”林景川走到昔日经过的石墩前,对躺在竹椅上把遮阳帽当遮目帽用的壮年人道。
壮年人微微侧头,起身伸出手:“先给钱。”
林景川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五元钞,交付到壮年人手里。
壮年人看也不看一眼,把钱扔进一侧钱罐里,转头就从糖葫芦架上取下两串糖葫芦,是最顶上的两串,递给林景川,顺道说了句“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