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像没法猜，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少年感到无趣，说话的速度更快了，“其实答应应该和你心中某个猜想是一样的，但你肯定不知道，算了还是直接说吧……嗯，我和你师傅其实早在万载前就认识了。”

“当然你可能会有点不信，还是这样吧。”少年抬手，一个响指，阵阵空间涟漪回荡此间静止之地，一道道水镜于场中出现，其中出现一幅幅场景，小镇杨府，小镇叶府，小镇林府，小镇西边溪流，小镇私塾……小镇的每一个地方，都没能逃过对方的法眼。

“这样你应该会相信了吧，附赠一个消息，就连小镇的结界宏图都是我和你师傅联手创造出来的。”

少年面上浮现几分自豪感，不得不说，这欺天瞒地大阵，可谓它无尽岁月以来一件值得铭记的杰作。

非他一人所有，却也因此更加宝贵。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杨老骗子明白的越多就越困惑。

少年扶额低笑，“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明白？算了，就当是你最后的问题吧……如果你身为君王，手下的人要为整个王国，为君主建功立业，开垦荒地，你会阻止？会强烈要求你的手下不要去做这件事，理由只是因为那块荒地有一位君主的朋友？”

杨老骗子：……

竟是因为如此符合实际，却又荒谬无比的原因？！！

“现在明白了吗？看着你师傅的面子上，我不对你们降维打击就不错了，不过目前而言你大可放心，大阵护持下，加上我手下的人智力过关的基本都在前线，呃，万载过去好像也快到回来的时间了……”

少年轻轻叹息，貌似坐久了有点迟钝，竟是连时间都差点算错，要不还是运动运动？

少年的目光缓缓落在杨老骗子身上，思考着凭借如今靠献祭接引而来的力量，对方应该可以接个三拳，要不就试试？

“呼——”少年收回目光，还是作罢。

按照人类如今发达的网络世界说法，对方可谓是给他提供了数千年有趣故事的作者大大，身为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小读者怎么可以对自家作者大大出手？有违天理，天理难容！

诶，等等，他貌似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

逆天！

何况对方还是已经收工，吐不出半点墨水的作者大大！

“你想干嘛？”杨老骗子凉飕飕地，少年一眨不眨的眼神让他本能感到即将有不好事情发生。

“你是还要献祭吗？”少年忽问。

“如果我回答是呢？”杨老骗子很清楚，除了献祭，他别无选择，既然选择逆天而行，就要付出代价。

当然，这个道理实行的前提是对方比他强大。

显然，这方世界的天确实比他强。

“那可以先接我三招么？”反正都得死，早死晚死都差不多吧。

“……”杨老骗子怀疑对方只是单纯手痒想找人揍一顿，但没有证据，无奈一叹：“可以，但我有个条件，你可以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吗？那座私塾里的，到底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杨老骗子的目光移到一侧。

他这一说，少年却是没了动手的冲动，视线投向其目光所在，洞穿层层阻隔，落在其中一位白袍青年身上，“是与不是，你心中不早就有答案了？”

“其实我挺难过的，对你们来说，圣人真的就只是境界吗？”

“我认识的一位圣人教会我许多有趣的道理，他变过，又好像从未变过……”

“其实如果他当年真的想活下去，并不知没有办法，可他却毅然决然选择了这一条路，选择一人在漫漫长夜下孤独前行……”

“对他，我感到可悲，可敬……”

少年的视线回到杨老骗子身上，“当然，现在又多了个你。”

明明可以一步天下，唯我独尊，却要为了此间小镇，为了此世苍生牺牲自己。

“哈哈，如果我说其实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你信吗？”杨老骗子大笑。

不知为何，他现在觉得少年并不高远，殊不知这也是对方的意图，要真想高高俯瞰，对方又何至于真的计划一场，以此化身出现？

少年道：“肯定不信，谁让你是杨老骗子。”

一阵笑声不止，杨老骗子现在算是彻底相信了，对方一直看着他从过去数千年到现在这一事实。

“其实你不该这么做，此方世界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试问在你师傅成为圣人之后，此间天下最高境界便是圣人，那在你师傅成为圣人之前呢？你师傅尚未出世前，此间世界真就没有能人？没有从古老历史长河中活下来的存在？”少年惋惜，说出一句不该是他会说的话。

杨老骗子摇摇头，坦诚道：“我很清楚这一点，也并非为了大义才这样做，我的目的只是让他们至少都对我有所亏欠罢了。”

牺牲的是他一人，成全的是整个天下，之后破界登天者无论是何理由，对他都需有三分亏欠，如若有机会不偿还，终身道行都会亏损，正因知道，所以他才会选择这样做。

毕竟，这是他为曾在小镇安居的平凡人，和【九世家族】谋划的最后手段。

谁也不知此间时间静止了多久，场中两人还交谈了什么，又交谈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