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嗯？”古生歪头，脑上不由冒出一个问号。

这家伙是谁？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莫名不怕对方，也就本能没有避开，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认为没人能伤到自己。

少年微笑看着古生，眼眸里怀念不掩丝毫，“好久不见。”

古生微愣，面色当即冷了下来，蹙眉道：“如果你是说古圣的话，很抱歉，我不是他，我只是继承了他身份的人。”

少年好似也愣住了，片刻，少年轻笑一声，瞬息出现在古生耳畔，低语：“你又怎么知道你真的不是他？”

随即化作一团黑气，出现在数尺之外，再次笑道：“只是因为你心中所谓的，我是为了自己，古圣是为了天下苍生？”

古生不言，他既已做出决定，便不会动摇。

“别紧张，我只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看着暗自警惕的古生，少年举起右手，也不知是从何处找来的，右手之上白旗高高挂起，随风飘扬。

战场之上，举白旗意味投降，这里同样不例外。

“不过看样子，我们貌似可以相处不小的一段时光。”少年扔下白旗，示意白袍先生，“如何，你愿意吗？”

“……和他用过后，你还能剩多久？”古生不是不知，只是刻意逃避，毕竟他是继承了古圣几乎所有记忆的人，这里的所有记忆，自然包括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家伙。

少年略微心算一番，“大概数月，应该够那怪物小子追上那些同辈家伙了，如何，要用吗？”

古生点头，“好，我答应你。”

数月之久，足够让这位有天资，心性又甚佳的小不点学成第一步，出师。

“但你需告诉我，这是意外吗？”古生清澈的眼眸犀利起来。

少年耸耸肩，扫了眼私塾某处，左手抬起，打了个响指，“谁知道呢？”

清脆的响声在场中回荡，刹那间，整个私塾好似被覆上一层无形的薄膜，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私塾的灵气正常运转速度由快到慢，静止，流动，转慢为快，直到私塾彻底笼罩在浓度无比强烈的天地灵气滋养之下。

私塾之外，无人知晓，在这一刻，以私塾外石门为界限，内外的时差是一日顶数月。

“我从外界某处借了点灵气过来，你不介意吧。”少年看向古生，毕竟是个老古董，讲究太多，得注意注意。

古生轻笑，“我都马上要死的人了，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少年若有所思，道：“其实我所求不多，两个条件，其一是期限之内你每天陪我下下棋，聊聊家长里短，如何，简单吧！”

古生不动声色，“其二呢？”

少年似笑非笑，“你都说你不是他，还这么警惕我作甚？其二嘛，你私塾里书这么多，借本书我看看不过分吧？”

“我的书，你随意。”古生面不改色。

“你还真是老奸巨猾，非得我挑明了说才行是吧？”少年有点小伤心。

古生摇头，“毕竟不是我的书，要想看去问当事人。”

少年抬眸瞥向清秀少年，没好气道：“喂，小鬼头，别装了，借你那本书我研究研究如何？”

运气的林墨白当即停下，睁开双眸，淡然看向少年：“你能给我什么？”

只要可以变强，他不在乎，即使是那个骗子留给他的东西，只要借了会还即可。

聪明的小不点早已猜到对方图谋。

少年挑眉，“时间，还不够？”

林墨白摇头，“一码归一码，这是你和师父的交易，与我无关。”

“好小子，你想要什么。”少年来了兴趣。

林墨白看向师父古生，乌黑的眸子里满是希冀。古生摇摇头，笑着摸摸小不点脑瓜，看向少年，试探道“你确定敢给？”

“鬼灵精怪的小子，”少年额上冒出一道黑线，倒也倔强“你先说说要什么。”

“我会的东西能教他的不算很多，倒是你身上……”古生沉思半晌，拍板道：“不如你带他走一趟此世界时间长河？”

少年不禁翻白眼，实在是忍不住了，“本就是个小怪物，你这是想把他直接送上天啊！”

“瞧你说的，修行就要脚踏实地，一步步来，我不过是想……”

“行啦行啦，答应你就是了，别和我讲大道理，听多了，烦！”少年听不下去，当即打断施法。

“还有不是现在，至少也得这小怪物抵达你们这方世界所谓的念兵阶段才行，你应该清楚吧！”

每每想到所谓念兵，少年就不禁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曾想此方世界，竟是出现了“念兵”这种潜力莫测的玩意。

所幸并非人人都有，也并非每个修行中人的念兵都很特别，不然，这个世界估计早就称霸诸天了吧……

好像也不可能，此方世界天道太过不同寻常，竟是像吃过亏一样，设下层层类似牺牲性质的进阶路线，如果无强者愿以身突破，然后献祭，此方世界的最高层次，依旧只会止步于圣人，不，确切来说万载之前是圣人，万载之后是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