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婚期越来越接近,九王府也开始朝着文远侯府送起了源源不断的彩礼。
那彩礼是大批大批成堆运来的,多到兰芷清的汀兰殿都搁不下,只能摆放在赵姨娘院子后面的一个大仓库里,层层叠叠的箱子们都快堆成了小山高。
这可把赵姨娘给嫉妒坏了。
她成天在兰芷清面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晃荡,嘴里还不忘阴阳怪气的奚落道:
“呦,瞧这九王爷殷勤的,像是这辈子没娶过媳妇似的。他给你这么多彩礼,而芷清你又一个铜板都不愿意拿出来贡献给咱侯府,到时候还不是得他怎么送来的,你出嫁的时候就怎么搬回到九王府,全是充场面罢了,根本没什么好稀奇的!”
闻言,兰芷清默默放下手中的针线,看向赵姗嫆道:
“姨娘可听说过什么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赵姗嫆就算再傻也知道兰芷清这是在嘲讽自己。
“你!”
她当即气红了脸,恼羞成怒的站起身来指着兰芷清,在那里“你”了半天,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能想出来,最后只能自讨没趣的带着丫鬟婆子离开了汀兰殿。
“兰芷清你这个小贱人,有本事给我等着!等我女儿坐上了皇后的位置,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兰芷清耸耸肩膀,对赵姨娘的威胁完全不在意。
春棠眼瞅着赵姗嫆走远了,这才掩唇一笑,乐不可支的看着自家小姐道:
“前些日子,奴婢听府里的姐妹们说起,那赵姨娘新买回来了一匹名贵的獭兔毛料子,还专门托巧匠制成了一顶披风,赵姨娘穿上就舍不得脱下来,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可是赵姨娘才穿了没几天,就觉得浑身发痒,腹部和背上、乃至腋下都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可把赵姨娘给折腾的叫苦不迭,赶紧花重金在御医那里买了上好的止痒膏,全身大面积涂抹了好几天,这才勉强能够下地。没想到她才刚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来招惹小姐您。”
“哦?还有这回事?”
兰芷清不动声色,手中仍在一针一线的缝制着毛料,表现的这桩事情完全与她无关似的:
“那具体可查出来赵姨娘穿着那件獭兔毛料的时候,为何会觉得全身瘙痒的原因吗?”
闻言,春棠歪了歪下颔,想了好半晌,方才不确定的说道:
“最开始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好像是有细心的丫鬟从那匹毛料里,找到了不少卡在毛料缝隙里的桃子茸毛。”
“桃子茸毛?你确定?”兰芷清继续装着无辜。
“是的”
春棠毫无察觉,还在一五一十的认真交代,“据府上的郎中说,赵姨娘应该是吃桃子的时候,不小心把茸毛粘上去了,而獭兔毛料又最为容易吸毛,所以才会让赵姨娘的皮肤瘙痒发红。”
春棠小丫鬟说着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自家主子边听边憋笑,而且憋得一张莹嫩的小脸通红,随时都会笑断气一样。
兰芷清就是一头大尾巴狼。
那桃子的茸毛明明是她亲手从九王府摘下的桃子上刮下来,并亲手塞进那件獭兔毛料里的。
结果她装的跟个没事人似的,彻彻底底的把春棠都给蒙骗过去了。
“小姐,你笑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件事情很稀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