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群矮山环绕之中,有一片巨大的沼泽地,其上雾气迷蒙,草木繁茂。
“那碧血蟾蜍的洞穴就在此处?”王陵看了看四周地势和景貌,心底暗自惊疑,因为此地无论怎么看都很普通的样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不像灵兽洞府所在。
先到的那名年轻仆人早已恭候多时,说道:“少公子,老爷在前面等你。”
“嗯。”顾秋棠点了点头,然后对王陵和公孙绿滢道:“请跟我来吧。”
王陵和公孙绿滢随他东拐西拐,来到一处草丛,草丛旁不远处搭了个简易的窝棚,棚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人盘坐在草垫上,五六十岁年纪,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但隐约间神色有些憔悴。另外两人却都是仆人衣服打扮,正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前一人捏腿捶肩。
“父亲。”顾秋棠一见到这人,顿时激动不已,上前嘘寒问暖,而后他赶紧给王陵和公孙绿滢介绍道:“这便是家父。”
“见过顾前辈。”王陵抱拳问礼,他早已打听到眼前这个名叫顾怀安的中年男人,不仅医术高绝,而且武功修为也很高,多年前便是通脉境顶峰半只脚迈入识藏境了。
至于公孙绿滢则完全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一进窝棚,大眼便好奇的望来望去,似乎在寻找那碧血蟾蜍的洞穴在哪儿。
“呵呵,不用拘礼,棠儿在书信中提起过你们。”顾怀安从草垫上站起身来,眼神在王陵身上一扫而过,而后停留在公孙绿滢身上,笑眯眯道:“我听棠儿说姑娘不是紫云观的弟子,那一定出自别国修仙门派了,老夫早年曾游离诸国,对邻近各国的修仙门派倒也略知一二,敢问姑娘师承何门何派?”
公孙绿滢正要回答,王陵忽然笑道:“顾前辈,不知那碧血蟾蜍的洞穴在何处,我们既然来了,便赶紧帮忙将其抓到才是,免得夜长梦多。”
顾怀安淡淡笑道:“甚好,还是你们年轻人考虑周全,请跟我来吧。”而后出窝棚往左走了二十余步,蹲下身子,双手将地上一丛半人高的草垛往两边一拨,露出一个碗口大的洞穴来。
王陵和公孙绿滢面面相觑,实难相信这么个小洞便是大名鼎鼎的碧血蟾蜍的洞穴,若说是个蚂蚁洞、老鼠洞倒还差不多。
顾怀安道:“你们有所不知,这碧血蟾蜍的洞穴有前后两个出口,前洞口在大沼泽中,平常被水面掩盖,无从找寻,而此是后洞口,主要是通气和后备逃生之用。那碧血蟾蜍平常出行都走前洞口,但每隔一段时间却会从后洞口出行一次,以检查洞穴通道是否堵塞。我和棠儿上次便恰好看见其出洞,只是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上前抓捕,它又立马退回了洞中。”
王陵道:“所以顾前辈才在此守株待兔,希冀等它再出洞时一举捕获。”
顾怀安神色惭愧道:“可惜我父子二人在此洞口守了两个多月,始终不见其出来,无奈之下,我只好让棠儿先行回去想办法,我则继续蹲守,结果一等便又是几个月。”
“是啊。”顾秋棠接话道:“既然它不出来,那只好想法子引它出来了。绿滢姑娘,这是金线蚯,一切看你的了。”说着从储灵袋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了公孙绿滢。
公孙绿滢打开盒子,往里一瞧,只见装着两条寸许长的白蚯蚓,每条蚯蚓身上各有一条贯通头尾的淡金色细线,十分惹眼。
她当即盘膝坐下,一边嘴中念念有词,一边咬破食指在两只金线蚓身上各滴了一滴精血,只见两条蚯蚓身上红光一闪,精血随之融入消失不见。
“好了。”公孙绿滢展颜一笑,似乎役使这种本体弱小的灵虫,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然后她将两只金线蚯倒在地上,在她的心神操控下,不断在原地摆弄出各种形状。
顾秋棠兴奋道:“好极了!绿滢姑娘,请你先驱使一只金线蚯进洞探路,等碧血蟾蜍发现后,故意让它吃掉,待它尝到甜头后,必定意犹未尽,你再驱使另一只金线蚯将它引诱出来。”
“明白。”公孙绿滢点了点头,命令其中一条金线蚯原地不动,另一条“嗖”地钻进了洞穴之中,竟是灵动迅捷无比。
如此过了大约两分钟,公孙绿滢忽然神色一动,道:“出现了!”
然后她一边命令洞中的金线蚯回返,一边命令另一只金线蚯进入洞穴,等到两只金线蚯快碰头的时候,她故意让前一只金线蚯动作放慢,被碧血蟾蜍顺利吃掉,而后命令后一只金线蚯飞速朝洞外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