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章 祸起离宫(1 / 2)强弓劲弩首页

嫪毐近几年过得很是风光,前呼后拥,实实在在的体验了一把当侯爵的感觉。

尤其是嫪毐亲临自己封地的时候,那种一呼百应的场景,让其还有些不太适应。一个已经习惯伺候他人的人,突然间,被一众左右如众星捧月一般对待,让嫪毐很是受用。

嫪毐也是暗自感慨,自己只是一个有封地的彻侯,封地民户也只是万户,都有这种威风八面的心态。

那一国之君,外出巡视,君临天下,该是何种何种滋味。

嫪毐也是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个马队镖师出身之人,如今成为享有封地之侯爵,行事处事当有侯爵的心思。

只是这侯爵之位来得太过意外,太过迅捷,如天降富贵,嫪毐一时还真有些恍惚。

这侯爵该是怎样才算众人眼中的侯爵,嫪毐心里没底,之前他哪有多少机会见识,更别说体验了。

好在自打嫪毐跻身侯爵之位后,身边再没缺过献计献策之人,事无巨细,自会有人给他进言,想到的想不到的都会有人提示。

有人就进言,侯爵该将封地视为自家庭院,精心管护,要想方设法广进财源,除此之外,还要广收门口,也就是民间常说的养士。

嫪毐之前没有想过这许多,可手下进言之后,他便欣然接受,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些个进言的言外之意,嫪毐还是略知一二。

赵魏楚齐的四公子,哪个不是这般为之,若无广进财源,如何引得有才之人投靠,若无得力门人,又如何能从容应变。

供养门客的益处极是灵验,嫪毐自以为会株连九族的不敬大罪,门客只是略微点拨,便化为乌有。

那时,太后赵姬与嫪毐才到雍城离宫,太后赵姬慌张失措的叫来嫪毐,嫪毐看着已被惊吓到面无血色的太后赵姬,也是心知不妙。

太后赵姬语无伦次的说道,嫪毐,大事不好,哀家只怕是有了。嫪毐还没有子嗣,按说应该高兴才是,可太后赵姬之言,让嫪毐如坠冰窟,夏日炎炎却一身冷汗。

嫪毐吓得六神只剩一神,也是顾不得君臣之礼,用力拉拽着太后赵姬的胳膊,对着太后赵姬高声问道,太后所言可是真话。

太后赵姬面色蜡黄,低语说道,哀家确信无疑。听到太后赵姬的肯定之语,嫪毐眼前已是一阵昏暗,略做平复之后,嫪毐似乎不愿相信赵姬之言,不解的问道,太后早已过不惑之年,怎地还能有此作为。

太后赵姬也是自我疑惑,喃喃自语道,哀家也是不愿相信,想来是之前久居咸阳太后宫,身处尽是管束之地,以致哀家气血不畅。猛然来至这雍城离宫,再无约束之忧,哀家自然气顺血畅,也就有了这受孕之体。

嫪毐一听这可如何是好,太后赵姬有孕在身,一旦传扬出去,他嫪毐的脑袋连当天晚上的星星都看不到了。

太后赵姬也是知道自己有孕在身的利害之处,她或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她是秦国大王的母亲,再是身犯大错,秦王嬴政也未必会对她痛下杀手。

太后赵姬此时顾虑更多的是嫪毐,自己儿子是秦国大王,嫪毐与母后私通,嫪毐所处之罪,无需多想,无非是如何一个死法罢了。

太后赵姬已是慌不择言,不停的问道,嫪毐,快些想个办法,再有些时日,哀家就该显怀了,那时怕就遮掩不了了。

嫪毐看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赵姬,心里也是暗自责怪自己,只顾着男欢女爱,哪曾想过会有如此一劫。

嫪毐眼看太后赵姬也是慌乱无主之态,自己一时也没了主意,心想事已至此,总不能坐以待毙,自己还是得出去另寻他策。

嫪毐安抚太后赵姬道,太后勿要太过紧张,此事尚还未到不可收拾之境地。嫪毐这就下去再寻良策,太后不必慌乱,一如往常便可。

嫪毐从雍城离宫的太后宫里出来,耷拉着脑袋漫无目的走着,心里重复默念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嫪毐在雍城离宫外转悠半天,没想出能拿得地出手的应对之策,愈加心烦意乱,于是想去雍城找一家酒肆,一醉方休。

嫪毐正想着从雍城离宫驾一辆马车外出,迎面遇到一个雍城离宫主事,此人常年在离宫看守和迎驾大王。

嫪毐来雍城离宫之后,为避人耳目,也是废了一番心思,将所有离宫人员悉数遣散,只留了几个离宫主事。嫪毐本想连那几名主事都一并遣散,只是一时难以找寻适宜之人补缺,才暂留这几名主事至今。

那主事见嫪毐神情恍惚,眼神无力,全无平日里张扬之色,也是猜到嫪毐遇有难事。

那主事轻快地赶在嫪毐面前,躬身一揖,讨好地说道,君侯这是去往哪里,小吏路熟,愿为君侯引路。

嫪毐这会正在心烦气躁之时,不是很想搭理这个离宫主事,随口敷衍道,本侯有些心烦,出宫散个心,不劳费心。

那主事紧紧跟在嫪毐左右,硬挤出笑脸,接话说道,小吏多年迎驾大王出巡离宫,做事一向细致周全,从无疏漏,看君侯似有不悦之情,君侯若是信得小吏,小吏愿为君侯一扫烦扰。

嫪毐一听这离宫主事很会察言观色,能多年迎驾大王出巡离宫,也该是细致周密之人。只是太后赵姬有孕之事,乃是不足为外人道,非是亲信之人,怎可言说。

嫪毐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离宫主事,欲言又止,继续敷衍道,本侯只是有些许劳累,心念远乡亲人而已,并非有何不悦之事,就不劳主事费心了,主事自便。

嫪毐已是一番拒人千里之外话语,可那离宫主事依旧紧随左右,继续陪笑着说道,君侯,小吏斗胆自荐,只君侯信赖,小吏愿为君侯效犬马之劳。

嫪毐还是有些迟疑,古往今来,祸从口出的事例数不胜数,自己怎可将事关身家性命之事,说与这个只数面之缘的离宫主事。

那离宫主事也是看透了嫪毐的心思,面色景然地说道,君侯,恕小吏妄言,君侯所遇烦扰之事,该是由太后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