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已经做好了,唐西洲才回来,傅纾亦挑起眼皮睨了一眼,问道:“你跟他打起来了?”
“开玩笑?小爷还需要亲自动手?”唐西洲走进包间便葛优躺在沙发上,全然没了方才那稳重的模样,“弄好了?”
“弄好了。”谢哲宁把最后的杆接上,疲惫地把风筝丢在桌上,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闷了。
来参加个开业还要干活....
“行,走了。”傅纾亦拿起风筝和图片对比了两眼,也算还愿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因为唐西洲优化了这个奥特曼。
至少那双眼睛不是对眼了。
唐西洲挽留道:“急什么,再玩会儿呢!急着回去给你家娇娇送风筝啊?”
“还说什么就是玩玩~玩玩还给人做风筝~哎惹~”
傅纾亦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梢,淡声道:“是因为tiger把她的风筝咬坏了,我总不能让tiger给她做一个吧?”
磕一个倒是可以。
训练课有学过磕头要红包。
谢哲宁扭了扭手腕,也参加了战局,问道:“那买一个不行?”
傅纾亦:“她就要这个丑的!”
谢哲宁和唐西洲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同时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噢~’。
啧。
傅纾亦舌尖顶了顶上颚,抓起了桌上的红酒瓶小弧度地颠了一下,瓶身九十度地旋转了一圈,骨节分明的五指精准地抓住了瓶口。
拖长腔调,似笑非笑道:“哦?”
男人面色冷凝淡漠,身上散发着那股令人噤若寒蝉的压迫感,威胁意味拉满。
唐西洲立刻转变了一副嘴脸,双手捧着谢哲宁的脸颊,一本正经地说道:“哎哟,谢老板,您这下颚线啊!”
谢哲宁忍着恶心,问道:“我的下颚线怎么了?”
唐西洲的手掌来回摩挲着他凌厉的下颚线,道:“比我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啊!”
谢哲宁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了男人,拿过纸巾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下颚,“你丫的不是gay吧!”
唐西洲故作娇羞捂嘴,嘿嘿一笑:“讨厌!哲宁哥哥~”
“滚你丫的!”谢哲宁顾不上三七二十一,立刻朝门口走去。
而唐西洲还在身后紧追不舍,“哲宁哥哥~你去哪里~”
“去死!”谢哲宁头也不回,脚步快得模糊。
傅纾亦深邃的目光凝着两人互相推搡的背影,一瞬间仿佛被拉回了当年的盛夏,内心油然而生的一股愉悦感,须臾,低眸轻笑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傅纾亦便离开了清吧,司机早就在门口等着。
“傅总。”司机打开了后座的门。
“嗯。”傅纾亦弯腰坐进了车里,侧目望向了吵闹的街道,“这是怎么了?”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道:“一位公子哥喝多了闹事呢。”
京A的车牌让熙攘的人群默契地散开,傅纾亦也看清了闹事者的真面目。
“废物。”傅纾亦的深眸中泛过一抹不屑,慵懒地靠回了椅背。
而窗外的谭力已经醉的看不清车牌,只知道有车摁喇叭吵到了他。
“妈的,谁啊?”
他身边的好友认出了,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谭少,傅家那位爷儿啊!”
傅家那位爷?
谭力喝了酒便不记得之前的教训了,他狰狞地骂着什么,好在朋友的手掌捂得紧,说出来的都是唔唔唔声,但对他的了解便知道十个字有九个脏。
朋友实在没办法了,拿出了另一个杀手锏,“对了谭少,你今天看上的那女的有消息了!”
谭力安分了,惊喜地瞪大了眼睛,问道:“真的?”
好友重重点头,“真的!”
谭力:“叫什么名字?”
——
“童绾。”
傅纾亦站在门前,准备敲门。
王妈刚打扫好健身房从楼上下来,压低声音道:“少爷,童小姐休息了,她明天好像要去学校排练。”
傅纾亦收回了敲门的手,说道:“好,你早点休息。”
王妈:“好的,少爷。”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躺在床上的人儿才敢把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鸦雀无声。
童绾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不行了,不能再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