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道:“你们主上今日早就知道我要对那舍里朵动手是吗?”那人没回话,就在陆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又听见他道:“是,若是小姐今日不动手,主上也会杀了那舍里朵。”
“为什么?”
修鸣一边在前面开道,一边又小心翼翼地防着陆璟会摔倒,“因为她险些伤害了小姐,该死。”
陆璟听了他的话,停了脚步,突然问道:“听他说,你们前几个月,与北戎人交战,无意中救下了个人是么?”
修鸣见她停住,还以为她怎么了,待听到她的问题后,皱了皱眉:“无意救下?
陆璟心头一紧,便听着面前的人继续道:“这人可不是无意救下的,那时主上毒发回了大宁,若不是年先生的全力救治,早已埋骨于路途之上。”
灌木被修鸣拨开,一阵风吃过,叠在一起的草木撞击着山石,发出沙沙的声响,陆璟的心也如这声音一般,乱成了一团。
修鸣垂下头,“那时,年先生得了神药,主上若是不动武功,在府上药浴半月,便能彻底解毒,恢复以往的武功,可是主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硬生生地带了一队骑兵直接去了北戎,身上被戳了好几个窟窿后,带回来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陆璟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住,对面的人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依旧继续道:“可怜主上妄动武功,吐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年先生让他卧床治疗,却没想到主上刚醒便亲自去了被带回来的人房间里,为了能续住他的性命,四处求药,劳力伤神,以至于如今身体还没完全康健,武功也只恢复了一半。”
说完后,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对面之人的表情,只见面前的女子低垂着头,一双眼睛微微泛红,他吃了一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陆璟这个样子,往常的她不是在杀人就是一脸云淡风轻地讨论如何弄死谁,现下的样子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修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又怕陆璟去问主上,自己定要被狠狠训斥一番。
他想了想,有些小心地问道:“陆小姐,你还好么?”
陆璟听了他的声音,苦笑了一下,道,“我没事。”随后又看向修鸣,“那年先生可说过,你主上的身体和武功,还需要什么药草恢复没?”
修鸣听了她的话,微不可见的弯了一下唇角,继续皱眉道:“先生说过,主上的毒已经解了,现在不过是劳力伤神太过,后面需保持心情愉悦,勿要多思多恼,若是…若是…”
陆璟见他说了又停,忙问道:“若是什么?”
“若是做不到如此,还在思忧,怕是旧伤要复发,到时主上便又要受苦了。”
陆璟听了他的话,终于放心了些,看来只要保持平和就行,但面前的人还是皱着眉,她不禁有些奇怪,“怎么?可是他还有何事?”
修鸣叹了一口气,“主上前几日回馆后,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喝茶的时候却吐了一口鲜血,若不是年先生赶到了大宁,只怕他的伤又要复发。”
前几日?陆璟想起自己之前在竹林中和容与说的话,心头一跳,难道是因为自己?对面的人间她正低头神思,问道:“陆小姐可知道我家主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