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月亮都不圆了。”
“嗯。”乔木喝了口果汁,然后把杯子放回到桌面上,“圆了也没什么用。”
“有的。”顾栩言说,像是没有看到过乔木的动作一样将桌子上他刚刚放下的杯子起来自己喝了一口。
乔木看着他,有些诧异地欲言又止。
“你说……以后会是什么样呢?”顾栩言忽然问道。
以后?
乔木不敢想以后了。
他觉得顾栩言大概是看出来了他可笑的企图,于是才带着乔木来到了这样的地方。
来宾有很多都是在新闻频道才能看到的人物,每一个都是不可触及的。
夏天一日一日过去,乔木通过严晴得到了住校申请书上的签字。
严晴本来是不太想签的,但碍不住乔木的坚持,还是点了头。
乔木把东西带走那天,顾栩言就站在楼下看着,一言不发。
乔木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怕看了,就走不掉了。
房间里,乔木很多喜欢的东西都在,唯独把那只残破的玩具熊带走。
顾栩言抚着那已经没有温度的床榻,在这里度过了很多个乔木不在的晚上。
乔木周末的时候会回来,在家里做短暂的停留。宿舍的环境其实并不是怎么好,乔木不太喜欢人多的住处。但既然想要绝了自己的心思,走上这一步,是无法避免的。
他失眠又严重了,晚上熄灯后没有办法看书,他就抱着那个熊安静地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动。
直到生理上的绝对困倦带走最后的意识。
而此刻他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臆想得太厉害,他总是觉得这里,有顾栩言的味道。
他开始幻听,做很多梦。
听见顾栩言在路边叫他,梦见顾栩言抹掉他的泪,在他尚在睡梦中的时候扣住他的手指,然后,就睡在他的身旁。
乔木又去了那家诊所,把诊金付了过去。
但医生说他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因为在顾栩言那里受了极大的创伤,所以爱上了这个加害者。
乔木很努力地解释,解释顾栩言不那么坏,解释顾栩言对他也还可以,后面就没有再要杀他了。
乔木在诊室里哭得很厉害,医生让他去开药。
爱,是一种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