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骂的也有你,怎么会找你举报?”
“回陛下,那是他的错误。内臣虽是太监,但,不是阉党!”
“噗嗤!”
不知道谁笑出了声,皇帝也气笑了。
“好好好,你不是阉党,那你来说说,这上面说的阉党是谁?”
“回禀陛下,他们认为阉党是谁,有待查证。但内臣自奉命筹建西厂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一心为公。陛下让查宫禁,如今宫禁井然有序,清晰明确。陛下让监察东厂,内臣揪出东厂蛀虫无数,全是真凭实据,证据确凿。东厂有如今的清澈,有内臣一份功劳。西厂与朝臣无碍,与百姓无关,怎么会是上面说的,危害吏治,残害百姓的阉党?更何况,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可内臣一向独来独往,只有同僚,没有私交。不管内臣是小人也好,君子也罢,都不可能一人成党!所以内臣虽是太监,但绝不是阉党。”
周野一番话先把众人绕晕。
在场众人本质上都是看不起太监的,包括皇帝,包括东厂刘公公自己。
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么一个问题,太监就一定是阉党吗?
太监就不可以正直正义,卓尔不群吗?
趁着大家还在思考自己的话,周野继续说道:
“阉人之害怎么也抵不过党争之害!若有阉人作恶,查就行了,有律法有皇权,除掉害群之马自然能恢复秩序重塑朝纲。但一言而定把所有太监都划作阉党,不论是非良善,一体铲除,这就是党争。党争之害,将同朝同僚分为各党各派,同党者狼狈为奸,异党者相互攻讦,实在是分裂朝廷的罪恶之风。此风不可涨,所以内臣以为,应严查散发纸条之人!”
“确有几分道理!”
皇帝这个时候终于点点头,认可了周野的说法。
“其实朕叫你们来,也是这个意思。两厂一卫要是有错,你们说就行了,朕自会处置,不需要搞这种小动作。难道朕也是阉党?还会包庇他们?”
“臣不敢!”
“臣惶恐!”
“行了,今天就这样。朕不下旨了。但回去之后,西厂按纸条上写的查查东厂,东厂也查查撒纸条的人。把问题找出来,不要再让人笑话!”
“是!”
“是!”
……
从御书房出来,周野正思考着皇帝话里的意思,有人叫住了他。
“魏公公!”
周野回头,看到了燕王朱承泽。
“内臣参见燕王殿下!”
“公公免礼,本王多年未回京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魏公公。但本王在边关就听说了魏公公的大名,辖制两厂一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魏公公好大气派。”
“没想到燕王遥在边关,还如此关心京城。内臣不过是太子的一个玩伴,陛下抬举内臣完全是因为疼爱太子罢了。”
“呵,说起来,我也没见过太子!”
“那燕王要去看看太子了。太子早慧,孝顺陛下,宽容体下,实在比很多人强啊!”
“是嘛,太子也该见见我这个叔叔了!”
“那是,燕王是陛下弟弟,太子是陛下儿子,那可不就是叔叔。只是太子从未见过叔叔,陛下也很少跟他提起,估计有些生分了。”
燕王表情冷冷的,终于不想跟周野再胡乱拉扯,说出了他的目的。
“今早在街上看到公公手段,举轻若重,四两拨千斤,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切磋一下!”
周野没想到他拦住自己扯了半天,就是为了想跟自己比武。
笑道:“内臣微末手段,比不上殿下冲阵杀敌的勇武,还是不比了。”
燕王眉头皱起,冷笑道:
“公公不给面子,我找太子去比!”
说完,他转身就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