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万千之间,此刻的许安已是泪眼婆娑,浑身冷汗不止,杖责二十的伤口,又被汗水浸透,痛却不敢叫出声.....
他怕疼,更怕眼前这些人的冷言热讽,若是他真的扛不住叫出来声,他在这些人面前就更是抬不起头来,本就无父无母,孤苦一人,又是乞儿身,若真就在这些人面前出尽了洋相,那日后的光景也就可想而知了。
约莫半个时辰,负责行刑的衙役纷纷撤去,只留许安狼狈的趴在长凳之上,片刻只见许安缓缓跪地作揖“谢,谢大人。”
随后便被两名衙役拖着丢了出去。
“呵,呵,呵哈哈哈,老天无眼,让我许安遭此无妄之灾,咳咳,你有种!”许安低喝一声,这才缓缓扶墙而去。
大堂上,那位胡刀子拱手向着端坐于大堂中央那人作揖问道:“大人就这么简单放过那小子了?那小子虽说来了祥云城十八年,但怎么说也,是当初那位大人亲口放话要严格看管着的。
“方才杖责二十,竟是一声没吭,这一股子狠劲若是不强硬打压的话,恐怕日后会生祸端......刘大人!还请三思啊!倘若次子日后有所成就,只怕我们日后再难掌控皆是唯恐我们性命不保啊!”
“祥云城十八载,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十八载,据谪仙问世定下谶语已过二十余载,过往岁月,豪杰辈出,就因此言,竟终结春秋乱世,中原七国自此困守江山,就连武道一门也已然穷途陌路,读书人也读不出浩然正气来,到了最后还不是为了几两碎银俯首称臣?天下人如今只想求出路,至于江山么.........十八年前,大楚触怒天威,欲兴兵讨伐诸国,惹谪仙人大怒,联合北齐,南赵,西蜀等诸国绝世高手,一夜之间将大楚亲王一家赶尽杀绝,事到如今连个屁都不敢放!你怕什么?”那人闻言,沉声厉喝道
端坐于大堂之人,又说道:“还是说你胡刀疤,想撑着这次机会想向上头邀功不成?只怕到时你杀不了许安,就连自己都难以保全自己,别忘了许安姓许,那大楚国君也姓许,其中厉害,你自个儿琢磨。”
闻言,胡刀疤大骇他想不通,那许安竟和大楚皇室有如此渊源,更令人心惊的是自己心中的算盘,竟被他身前那人看的一清二楚,本以为能趁着此次十年一度的祥云城大祭,暗中搞死许安借此上位,结果竟是被眼前那人一语给捅的漏了风,事到如今也只好将许安那小子的事情放下了。
“刘必通!这人知我太甚,日后行事只怕得时刻警惕了。“暗中思索一番之后,这才勉力挤出脸上的肉,笑着对那人说道:谢刘大人提醒,此事我记下了,日后官途还望大人提携,哈哈哈。”刘必通闻言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再过几日便是祥云城大祭了,明日我便启程入内城,之后外城的事你务必时刻把握,切不可出了乱子,否则我拿你试问!”
说罢,刘必通便摆开架子离去,只留下那胡刀疤置于大堂中。
深夜,许安方才踉跄着推开那陈旧早被风雨腐蚀的房门…屋子很简陋,唯有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草席,但对于许安来说也就足够了…
“呃啊,娘希匹那帮家伙动手太狠了,这是照死里打啊…哎哟…嘶!”许安痛到张口大叫,刚躺在草席上就把那些许稍微露出的草尖儿,刺的那是椎骨钻心之痛啊!
约莫半炷香,许安侧躺着直到视线模糊,这才重重的睡去。
望着那名少年沉沉睡去,屋外那人才缓缓推开房门,吊儿郎当的坐在门槛上,视线在屋内各个角落扫去,什么都没有…就连一只老鼠也看不见…
那人低着头,左手扶着脑袋,竟是小声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