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十分正式地坐在她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后面。

我刚在她对面坐下，就忍不住先开口问道，“齐左怎么了吗？”

短短几天时间，她又恢复成了那个对我冷静疏远的兰姨，依然带着点她标志性的刻薄。

“是不是觉得有齐总做挡箭牌，你可以在夜幕做任何事？”

“什么？”

她把手里的照片扔到我面前。

有些模糊的照片上面，是我昨天在地下停车场推开企图带走柴暖暖的男人的画面。后面的几张大同小异，都是停车场的监控摄像头里拍下的这一幕。

“夜幕什么时候可以殴打客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殴打他，只是轻轻推了一下，”看到罪证我有些心虚，但还是想坚持把该说的话说完。

“我只是想阻止他带走暖暖罢了。”

“柴暖暖自己找到我说想要做这个生意，没有任何人强迫她。”

“我知道，但是她已经后悔了，她只是”

“白沫，”她抬手打断我的话，“你想过这件事传出去，会对夜幕的声誉造成什么影响吗，绝对不是一句后悔了就可以解决的。”

我盯着模糊到看不太清脸上表情的照片发呆，半响道了歉。

“对不起兰姨。他是不是和你提了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挽回的。”

“你不是找了许彻过去？有许彻和他谈这么久，想必他也不会再找任何人的麻烦。”

她朝我露出讽刺的笑容，“不过他不来和我们闹，你做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带过？”

兰姨的的语调冷冷冰冰的，不过我能感觉到她压抑的怒火。

我能理解她作为夜幕的管理者，对昨晚我做的事情理所应当的恼怒。

做不出其他的辩解来，只能沉默地听她数落。

“夜幕不是为你俩开的。你，我做不了主，但柴暖暖，你可以通知她以后不用来了。”

“兰姨！”

“你不接受的话就去求齐总好了，他才是这里的老板。”

她盯着我的脸，一字一句的朝我说，“不过开除她就是我现在要做的决定！”

“”

我从没想过昨晚的一番举动会害得柴暖暖丢掉工作。

可现在兰姨明显在气头上，我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益处，没准会让她更加反感。

“还有你。”她话锋一转，“我上次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

“夜幕的工作对你们这种千金小姐来说的确并不体面，但齐总好歹替你还了债，也从不苛求你一分，但凡你对他有一丝感激之情，就不要再和以前的人纠缠不清，让他平白受这种羞辱。”

“他是没有办法给你什么名分，但你应该从最初就知道这是必然的”

“兰姨！”

我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说得好像我才是出轨了的那个。

“我和齐左”话到嘴边，突然清醒过来。

兰姨坐在我对面，正抬着眼等我继续解释下去。

“我和他一切一切都好。”

她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射穿我的脸庞，隔了半响才继续说道。

“那你就和许彻断的干净一点。”

我拖到第二天才把从许彻哪里拿回来的证件还给柴暖暖。

主要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她被开除的事情。

没想到的是她接受的还挺快，只是愣了一秒钟，随即点点头，接着收拾桌上散乱的证件。

“暖暖，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