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不上什么来头，如你所见，这人就是一个无业青年，偶尔凭借自己不错的外形跟人组队做一些角色扮演的演出，说好听点是个自由职业者，实际上就是一个混迹街头的小混混。”

罗辑显然是做过功课的了，随口说着自己查询到的资料，却也知道这点信息无法令陈默满意，是以接着补充道：“风野，本名叫肖冶锋，这个风骚的称号是他在网络COS圈中的网名，算是有一定的知名度，当然也没有到公众人物的地步就是了。肖冶锋是H市本地人氏，现年二十六岁，高中辍学以后就没做过什么正经职业，近几年倒是常跟一些所谓的道上人士混在一起，称兄道弟，平时经常出入的也都是一些夜店会所，吃喝玩乐游手好闲。”

陈默听出了罗辑话语中的一些细节端倪，插口问道：“他不是金石帮的人？”

“不是。”罗辑断然否定到：“至少不是当中的直属成员，至于金石帮是否存在什么外围预备帮众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这个肖冶锋并不算是一个帮派人士。”

陈默听言倒是觉得有些意外，毕竟能跟金石帮一个小头目熟识，不应该连一个普通的帮派成员都混不上。从风野提起自己在会所中做事的那几个朋友时露出的那种优越感来看，他也不是什么三观正派远离涉黑团伙的上进青年才对。

“肖冶锋跟金石帮的几个帮众成员熟识这一点确实不假，不过即便是你先前看到的那个小黄毛，也不过是金石帮养在外围看场的一些小喽啰而已，在刘浩的地盘上他们既没那个权利也不可能义气到天天请别人吃喝玩乐。而这个肖冶锋出入的都是一些消费不低的娱乐场所，甚至反过来还时常替他那些道上哥们买单，可谓是出手阔绰……”罗辑说着突然若煞有介事的问道：“你知道他这些财力都是怎么来的吗？”

“嗯？”陈默知道罗辑特意问这个问题自然不会是无得放矢，所以也没去瞎猜测什么。

“一般COSER的舞台演出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收入，肖冶锋当然也不是什么啃老的富二代出身，说起来他倒还真是凭自己手段赚的这些钱……”果然罗辑自问自答的替陈默解释道：“你应该也看得出来这小子外形卖相不俗，如果稍微人模人样的打扮一下的话，确实能够吸引不少女性的目光，而这一点，就是他平时用来谋财获利的本钱……”

陈默在小姨的别墅车库将车停好，一边关着闸门一边听罗辑在通话器里详细爆着料：“像金石帮麾下的一些夜场会所都是这个肖冶锋谋财的地点，因为总有一些女性会这种地方疯玩买醉，这时候很容易就被他搭讪成功，最后落得人财两失的下场。”

“这小子也知道专挑一些身家丰厚，最好还是独身的富婆作为目标，这样不仅得手容易，每次索取钱财的收获也更丰富一些。当然，既然有心甘情愿上当受骗的，自然也有事后醒转悔悟的。但因为肖冶锋每次下手的时候都会有所准备，事先拍下目标女性的一些不雅照片用作筹码是家常便饭的手段，再加上本就是在金石帮地盘上做的勾当，有人罩着，所以也不担心那些个受害人会去报警。可谓是色诱、诈骗加勒索的‘一条龙服务’了。”

陈默哑然。

“除此之外，这个肖冶锋跟市内一些高档酒店偶尔也有着‘业务往来’，算是他平时的兼职零工。而他‘赚取’的这些钱财则按一定比例当作保护费上交给了金石帮里的人，用来换取他们地盘上的庇护。因此他虽然不是帮派里的人，但一定程度上来说也算是金石帮外围圈养的一个生钱工具。用他们行内的说法的话，肖冶锋的职业就是所谓的‘牛郎’。”

陈默把自己最容易被社会观念所浸染的那几年时间都放在了境外战场上，所以一时间对这个称呼也没什么具体概念，但听罗辑这么描述，多少也能推测出一点含义来。

“这大概也是金石帮为何没有将他吸纳的原因，一个只能在女人身上打主意的人自然无法配合帮派的规矩与调度，要武力没武力，倒还不如像这样物尽其用。”罗辑接着道：“当然你也不要以为这小子的目标就只有夜店里那些耐不住寂寞的富婆，肖冶锋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COSER这一层身份，同样是他引诱猎物上钩的一种手段。也不知道有多少心思单纯的大小姐小姑娘被他的扮相所吸引，赶着送着要来奔现。最后被他消费玩腻了之后就随手抛弃，其中大部分女孩子都还以为是因为所谓的‘感情破裂’了彼此才分道扬镳的呢，殊不知人家只是这碗软饭吃腻了准备换下一碗。”

“靠脸吃饭能做到这份上，也算是登峰造极了。”罗辑最后说道。

他没有直接点明想说的话，不过陈默立刻也就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罗辑先前说风野这人不可交，自然不是指的陈默自己，而是对他的小表妹薛露琪而言，因为这小姑娘分明就是那种不谐世事的大小姐类型，不是一只上好的肥羊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