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颜容都把自己当做是耶律录旗的合作者,而不是下属,多少有些傲慢,加上妹妹的死,对他更添不满,行事越发自负,此时激愤之下说出心里话,让所有的族长更加坚定地站在耶律录旗这边。
大宛对身份的尊卑也是极为看重的,当众顶撞王族和造反没有两样,直接杀了都没人帮他喊冤。
何况耶律录旗的嫡系部队实力也很强,一旦登上汗位,秋后算账,就算灭不了乌桓族,也能把他们赶出权利的忠心,肥美的草地被占,部族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满屋子人大眼瞪小眼,沈清菀咳嗽一声,道:“麻烦各位出去解决好吗?本宫一病人,需要静养,万一病情加重,你们的筹码可就没了!”
耶律录旗歉意道:“打扰王妃了,小王惭愧,都出去吧,别让王妃看笑话!”
颜容狠狠瞪了沈清菀一眼,沈清菀一挑眉,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比眼睛大,谁怕谁呀?气的颜容差点儿暴走,怒哼一声走了。
他们怎么商议的沈清菀无从得知,她一直在思考如何脱身,就是元靖羽来了,投鼠忌器,也拿大宛人没办法,自己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如此又过了两天,耶律录旗求见,礼数很周到,没有直接闯进来,沈清菀明白,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候了。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着和以前差不多,并没有因为坐月子发胖,反而消瘦不少,尖下巴都出来了。
洗漱后换了衣裳,这次去会客的堂屋见了他。
耶律录旗打量她一番,气色好了几分,只是身形孱弱几分,多了一些娇柔,弱柳扶风似的,让人忍不住心疼,想要抱在怀里好好呵护。
他忍不住关切问道:“清菀身体还好?瘦了很多,你一女子,如此奔波操劳,小心身子吃不消!”
沈清菀笑笑,不接话,问道:“殿下此次所谓何事?要把本宫压在阵前开路?还是勒索无数钱粮然后撕票?”
耶律录旗苦笑道:“难道在清菀眼里,本王就是那样的无耻小人吗?”
“为了皇图霸业,再无耻的事儿都得干,别说殿下没做过见不得光的事儿,身处权力场,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沈清菀喝口茶淡淡说道,睿智平和的目光让耶律录旗有些自惭形秽。
耶律录旗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根据情报,最多两天,元靖羽就会赶来,看来他还是挺在乎你的,这么快就搞定朝中那些官儿了呢!”
“我家王爷当然厉害了,还是说说殿下的打算吧,想必你今儿也不是来喝茶的!”
耶律录旗满脸愧疚道:“平心而论,我一点儿也希望你受到伤害,希望你能幸福,可惜我现在进退两难,说句难听的话,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想护着你都难,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你别怪我!”
“本宫理解,人活在世,谁也不能随心所欲,皇帝都有隐忍的时候呢,你也要为自己的族人负责。
如果本宫给你一个不能伤害我的理由,殿下可有把握说服底下的将士,送我平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