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再一次变幻。
“青奴,你放心,等我回来一定娶你。”院子里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被称作青奴的女人正是那个在公堂之上挺着大肚子被用刑的人。
而此时的男人一身铠甲,正准备离开。
院子似乎很深,深道在这闺阁之内,竟然没有人经过,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青奴的脸上带着笑容,可是眼中却含着泪水。
男人万般不舍,却没有办法停留,身上的铠甲一紧,男人直接从高墙之上跳了出去,消失不见了。
男人走后,青奴在秀床上不断的绣着霍阳二字,这可能就是男人的名字。日落月升,青奴的闺阁里面进出的也不过就是几个女婢而已。
只是青奴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变得惨白,也开始吃不下去饭了,而青奴也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
这一日中午,一个男人带着一堆打手走到了内院,看着青奴所在的方子老泪纵横,却没有办法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
一个中年妇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老爷,这可是你的女儿啊,难道你就真的眼看着你的女儿死在你面前么?”
“败坏家风,她不是我的女儿。”
老爷话音刚落,青奴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挺着大肚子,看到自己的父亲,眼泪已经落了下来,而此时母亲已经泣不成声。
“我的青奴啊,你倒是说话啊,你只要说出那个男人是谁,我一定让你爹救你。”
青奴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向下滴落,整个人已经跪倒在地:“父亲,女儿不孝。”
老爷甩手不看自己的女儿,可是别过头去,整张老脸已经让泪水噙满。
几个大汉上前直接拉起了青奴向着公堂走去。
而此时画面再一次换回道了公堂之上,无论刑罚如何,青奴硬是不开口,直到被放在了笼子里,由几个大汉扛起向着池塘走去。
路上行人竟然没有一丝怜悯,反而不断有咒骂和诅咒的声音传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在那个年代根本不容饶恕。
青奴的家已经被查封,老爷和女眷们纷纷被赶出府邸,而每个女眷的脸上都遮着一块白布,伤风伤的是整个家族。
青奴被丢入池塘,在那个一人蹲下都狭小的笼子里面竟然还有几块脸盆大的石头,而那青奴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人色,被刑罚折磨的不如快些死去,好远离这个尘世的痛苦。
青奴双眼紧闭,在被丢入池塘的一瞬间,青奴的口中只喊出了:“我不后悔!”
青奴此时已经完全没了踪影。
眼前的一切再一次变幻,几个人虽然都是男人,可是面对着这弱小受辱,男人也是泪流满面,尤其是穆阳,已经没有办法再说些什么了。双腿不住的打颤,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压的他喘不过气,刺得他的心疼的厉害。
就在这时,画面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巷尾而来,是霍阳,丰神俊朗,脸上却已经急的通红,身上的铠甲鲜红的颜色,马还未挺,霍阳一跃而下,向着池塘而去,等再一次从水面上漏出头来,已经是一副死人面孔。
此时青奴的婢女捧着一沓子绣着“霍阳”二字的手帕捧在地上。
突然整个镇子上空云雾翻滚,大雨倾盆,霍阳将手帕贴在脸上,泣不成声。
那女婢哭着说道:“你走后,县衙老爷的儿子想要娶小姐,小姐以死相逼,拒绝出嫁,那县衙老爷便伙同媒人柳妈将小姐通报天下。本来老爷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情,就等着你回来迎娶,可是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怎么能这么晚”
霍阳的脑海一阵翻滚,已经不知道还能想些什么。
女婢再一次说道:“如今沈府已经被抄家,老爷夫人也被连累入狱,若你还是我家小姐心心念念的男人”
女婢话音未落,霍阳提着刀直奔县衙而去,当下手上军方文件直接丢在县衙老爷的案台之上,那县衙老爷一看,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原来这霍阳是为了祈求这门婚事,拼死立功,换来的一纸公文,可如今,却竟然成了心爱之人送行的催命符。
霍阳无法面对这样的一切,手起刀落,县衙老爷和他的儿子两颗人头如同瓜果,滚落在地。
霍阳骑马直奔城外,将被流放的沈家众人迎回,有了军方公文,别人自然不敢多言半句。
而霍阳的手上鲜血未干,那柳妈的头颅竟然也被霍阳收割。
但是再多的姓名也换不回他心爱的人,和他从未谋面的孩子。
只有天地大雨不停,整个镇山空洞的让人害怕。
穆阳将三颗人头放在池塘边,三叩天地,为的只是想要和他的爱人在阴间同路,心下一狠,刀子划过了自己的喉咙,向着池塘坠落。
那大雨竟然下了整整一个月,镇子上所有的人都已经离乡逃命,只是那池塘的水涨了又涨。在看整个镇子如同一片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