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幽幽醒来，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半晌后才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于是他连忙坐起，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很正常，没有白霜，也没有丝毫痛感……

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之前那种情形，叶寻觉得自己的伤势至少是三度冻伤，即使不死，也绝对会残废的，而且还会毁容。

毕竟严重的冻伤，皮肤恢复常温之后就会溃之烧伤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现在，身上别说溃烂了，就连一个水疱都没有。

他疑惑地抬头一看，见姜灵如之前那般，静静地站在窗边，望着明月不言不语。

再看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子时已过，天地中也没了崔子玉的气息，这说明姜灵的猜测是正确的，过了子时，崔子玉就不得不回到地府了。

叶寻翻身下床，走到姜灵身边，轻声道：

“是你救了我？”

姜灵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然后帮你杀人，我们就算扯平了。”

她的眼中挂着深深的疲惫之色，嘴唇苍白不已，显然将冻成冰棍的叶寻救活过来非常不容易。

本来她之前是没把握能救活叶寻的，也觉得叶寻必然死定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让他恢复过来，只是付出的代价有些大。

叶寻闻言默然不语。

这一波操作，不亏也不赚么？

不对，应该是两人都赚到了。

因为不管自己之前身体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现在也已经安然无恙了，而且最初的目的也达到了，姜灵答应会帮助自己杀人的。

这样看来，自己是赚到了。

而姜灵也成功地留在了阳间，她也是赚的。

但明明赚了，为什么心里还这么难受……

叶寻安静地看着姜灵，姜灵则是安静地望着星空，月光下的两人，仿佛一幅唯美的水墨画，如果他们脸上能带些微笑的话，就更完美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这么帮你，就是想要让你帮我杀人？”

“不是么？”

叶寻的眼中，闪过了不被理解的愤怒之色，

“你真的感受不到我的心？”

“嗯。”

叶寻长舒了一口气，点头道：

“好，那我告诉你，即使你不帮我杀人，什么都不帮我，我也是会保护你的，永远都保护你！”

姜灵依旧沉默，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你不信？”

看着她平静的神态，叶寻有些伤心

“我发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如有一句虚假，就叫我遭天打雷”

“轰隆！”

就在这时，宁静的夜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巨雷，伴随着的，还有一道耀眼的白色闪电！

叶寻愕然！

有没有搞错？！

这么晴朗的夜空，打的哪门子雷啊？

而且还这么凑巧地在老子发誓的时候打？

姜灵也是意外地望了眼夜空中划过的闪电，然后意味深长地看向叶寻。

叶大少不信邪地再次竖起手指，沉声道：

“我发誓！我刚才说的句句都属实，如有一句虚假，就叫我遭天打雷”

“轰隆！”

“……”叶寻。

我次奥！！

就在他傻眼地望着夜空之时，姜灵的嘴角悄然浮起了一抹好看的曲线，出现了她300多年都几乎没怎么有过的微笑。

她如画一般的仙颜，搭配上这样的微笑，简直美绝人寰。

只可惜，叶大少却错过了这样绝美的风景，此时就像一只呆头鹅般，傻愣愣地望着夜空出神。

……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一次是巧合，难道两次也是巧合？

他性子里的执拗与固执，比起姜灵来也不差多少的，这一刻他依旧是不信邪！

于是他再次举起手指，咬牙道：

“我发”

“好了。”

姜灵打断他的话，淡淡道：

“别发誓了，不然一个雷劈下来，我会被你连累到的。”

“……”叶寻。

向来意气风发的叶大少，现在就像是一只霜打的茄子。

也不知姜灵需不需要茄子。

“你会不会出现喜欢一个人的情绪？”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是鬼。”

鬼就不会喜欢上人吗？

不对啊！

人家聂小倩都可以的。

于是叶寻不甘心地又问道：

“我说的是情绪！”

“也不会的。”

“为什么？”

姜灵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道：

“因为我的心是万年玄冰做的。”

“……”叶寻。

要不要说得这么详细？

叶寻无语地同时，也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