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哈利波特，”斯内普紧盯着雷古勒斯，“哈利波特，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杀了我妹妹，”雷古勒斯微笑起来，但那个笑容让人觉得可怕，他重复着，“教授，他杀了我妹妹。”

……

“跑，”斯内普说，“哈利波特，到邓布利多那里去。”

“你想要拦住我，”雷古勒斯依然笑容可掬，“斯内普，你要拦着我。”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告诉你这一切都会过去？”

“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情永远不会过去，”雷古勒斯说，“我没有法子，我只能亲手杀掉她，亲手杀掉你爱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她以后会反复出现在你的梦里和你的每一次恍惚中，那种痛苦会让人崩溃，是不是？斯内普？”

“你和她有一样的眼睛，”雷古勒斯低声说，“想要告诉哈利这件事情吗？可你知道有多少人和我说过这句话吗？斯内普，我照镜子就能体会到你的痛苦。”

“拦着我做什么呢？”雷古勒斯轻声说，“斯内普，你拦着我做什么呢？”

“为了保护你心爱的女人所生下来的儿子？”他嘲讽一般地笑起来，“为了保护你讨厌的男人的儿子，仅仅因为你爱他的母亲？”

“你什么都知道，”斯内普说，“那你该知道我很讨厌你的父亲……”

“那我能怎么办呢？”雷古勒斯微笑，“你至少还有她的儿子，我还有什么呢？”

他注视着斯内普，“我什么都没有了，她死了，而我和你要保护的那个男孩亲手杀了她。”

“你亲手杀了她，”斯内普说，“你自己应该承担这份后果。”

“是吗？我该承担这份后果？邓布利多答应过你会保护你爱的那个女人吧，”雷古勒斯依然微笑着，“他也答应过我，但其实我不该相信他的，明明你的教训就在那里，你看看，他想做什么呢？你爱的那个女人死掉了，她的儿子也会死掉，因为邓布利多相信的，人必须有勇气面对邪恶，所以你爱的人死掉了，连寄托她最后一点影子的孩子也会死掉。”

“斯内普，多可笑啊，你保护不了她，你用自己做代价想要保护她的儿子也不行，因为邓布利多认为对整个魔法界来说他死了是最好的选择，那样不如让我去杀了他吧，我动手比别人动手要温柔很多。”

“他总归是要死的，你的努力注定是会白费的，那样你害怕什么呢？”

他说，“斯内普，你什么也没有了，你为之努力奋斗愿意付出一切的都没有了都消失了，你还活着做什么呢？斯内普，要我帮你一把吗？”

斯内普咬着牙不说话。

“他答应过我们的，”雷古勒斯轻声说，“他说过会保护她们的，我们什么都愿意做，我们什么都做，我们只要她好好的，但是他没有做到，他没有。”

“别继续了装可怜了，”斯内普说，“她已经死了，你亲手杀了她，”他说着，想起当年的自己，“如果你这样自责，为什么不先杀了你自己呢？你这个懦夫！！！”

“活着比死去更痛苦，”雷古勒斯说，“杀掉你的挚爱，不管是亲手还是间接都让人痛苦。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他盯着斯内普，“害死她的滋味怎么样？”他微笑起来，“想杀掉那个害死她的人，是吗？”

“你知道这一点了为什么还要拦在我面前呢？”他注视着斯内普，“你已经体会过了失去你爱的那个人却还要苟延残喘的活下去的感觉，所以你想要所有人都体会到这一点吗？”

“你不该爱你自己的妹妹！”

“你也不该爱别人的妻子，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明明最开始遇见她们的是我们，明明她们最喜欢的也是我们，我们为什么要把她们拱手让出去？她明明最爱我的。但我把她给别人了，”雷古勒斯突然笑起来，“我把她给别人了……”

“你已经不正常了，”斯内普从对方的身上看见了贝拉特里斯的影子，那个女人明明没有孩子偏偏还有这两个远方侄子侄女继承了她阴魂不散的一切疯狂，“停止做这种愚蠢的事情吧！她死掉了，你亲手杀掉她的！”

“我必须杀掉她，”雷古勒斯低声说，“就好像你必须告诉伏地魔有关于她的那个预言一样，是的，斯内普，杀掉她让你很开心吗？因为她再也不会是别人的了，不可能是任何人的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斯内普咆哮起来，“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那就别挡在我的面前！你杀不了杀了她的人，但是我可以！”

斯内普举起了自己的魔杖，但是雷古勒斯继续说。

“我最开始是真的以你为榜样的，”雷古勒斯说，“那个女人爱那个男人，你就让她走了，那个女人不介意为那个男人死，你就愿意救他们全家。所以我想，她和哈利在一起能活下去，那我就把她给他吧，如果和哈利在一起能够让她活下去，那么就算我死掉我也会保护他的。”他微笑着，但是已经落下泪来了，“所以就算她哭着说re，别不要我，别把我给别人，就算她生我的气，不肯理我，就算她哭的撕心裂肺以为我死掉了……但是我还是要把她给哈利，我还是要把她给别人，因为我想要她活下去。”

“哪怕她讨厌他，甚至她越讨厌他我越要把她给他，看看，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雷古勒斯继续微笑，“我做了什么呀？斯内普，你看，我到底做了什么呀？”

“但我们不一样，斯内普，我们不一样，你爱的那个女人不爱你，但是她，她爱我并且只爱我，”斯内普的脸色越发蜡黄，而雷古勒斯继续说，“我本该比你幸福。”

“但我在意道德，但我觉得我马上就要死了，我不能陪着她，我陪着她做什么呢？什么都给她，然后什么都带走？我死了这一切灰飞烟灭，但是人家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我这样想着，邓布利多说，雷古勒斯，把她给我，我保护她。我那样的想要逃避，所以我答应他了，我什么都答应他了。”

“我以为我痛苦这么一段时间也就算了，我总归是要死的，但是我不要她死掉，她太偏执了，我有时候觉得我早点死掉对她比较好，可是有时候……”他轻声说，“我想着，哪怕多和她待一分钟也好呀，我妹妹，我最爱也最重要的人，我爱她胜过我自己的生命，我可以为她死掉的……真的，如果她喜欢哈利波特，如果她愿意和他一直待在一起，如果那样能够让她平安无事的活下去，那么就算是为了哈利死掉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