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岳镇住了三天之后,十月四号吃过早饭,岳天海骑上金翎雕,与爷爷岳洪飞挥手告别。坐在金翎雕的背上,眼看着云岳镇的街道、田舍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岳天海生出一种别样的悲哀。
这是一种长大的悲哀,是一种与过去告别的悲哀。这种悲哀的背后,是成长的困惑与不适应。可是不管有多少困惑,多少不适应,成长总是不可避免的来到,只能张开怀抱勇敢地拥抱它。就如同这小小的云岳镇,承载了岳天海童年的欢乐与天真。但是随着他的成长,这一切都只能成为过去。岳天海在心里明白,以后他可能很少再回云岳镇了。
从云岳镇一路向北,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岳天海远远地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那就是南唐国的首都南唐城了。
从空中俯看,南唐城呈现一个正方形,长宽都约有二十里。城墙约有十五米高,呈上窄下宽的梯形结构,上宽约有七米,下宽超过十米。城墙为砖石结构,用长一米、宽一米、厚约四十厘米的条石砌成。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三个城门,城门外还有一道瓮城。城门设有铁闸和木门,铁闸用绞关上下启动。瓮城两侧有登城马道,主城内侧上下两层及瓮城两侧还设有藏兵洞。
岳天海之前只去见南唐郡,对于那座长宽不足十里的郡城已经是叹为观止。对于南唐城如此一座巨大城池,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随着他乘坐的金翎雕越飞越近,越飞越低,对于南唐城的感慨也就越来越多。他甚至开始想,拥有如此一座雄城峻关,就算日后北凉国真的要来攻打,应该也只能望城兴叹吧。
岳天海已经飞到了南唐城的上空,一只蓝鹰突然从城内疾速升起,来到了岳天海的前面。那只蓝鹰显然对金翎雕心生惧怕,距离金翎雕还有一百米就已经不敢前进,只是在空中不断在拍打着翅膀,绕着金翎雕转圈。
蓝鹰上乘坐着一名身着甲胄的年青将领,他似乎觉得距离金翎雕还有一百米的距离太远,不断催促着蓝鹰靠近一些。在他的催促之下蓝鹰又靠近了几十米,却在听到金翎雕非常愤怒一声啼叫之后,吓得浑身发抖,差点从空中掉落。
岳天海猜测对方可能是军队中负责城防的将领,看到他乘坐的金翎雕飞入城池,所以过来询问。岳天海并不知道的城防的规定,估计自己这种骑着飞行玄兽大摇大摆进城的方式可能是为城防军所不能允许的,于是喝止了金翎雕的愤怒,并令它靠近了蓝鹰。
有了岳天海的命令,金翎雕对于蓝鹰的态度温和了许多,蓝鹰这才不再颤抖。蓝鹰背上的人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抱于胸行礼道:“不是玄天神院哪位护法大人驾临我南唐国,南唐国城防军第九队队长唐国智有礼了。”
岳天海本来就一直觉得对方眼熟,就是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现在听到对方一报家门,一下子喊了出来:“你不是天南郡王的世子殿下吗?我是天南郡云岳镇的岳天海啊,我们去年还见过面的。”
唐国智远远地看到对方骑着金翎雕而来,担心是玄天神院的护法驾到,所以一直没敢正眼细看。如今一听对方自我介绍,立即摆脱了小心翼翼的拘束,抬起头来仔细一看,果然是见过一面岳天海,于是大喜道:“原来是玄天神院的神徒大人驾到,不知神徒大人有何指示,可有什么可以让在下帮忙的。”
岳天海笑道:“我哪里是什么大人,你这个世子才是大人物。”
唐国智纠正道:“我这个世子在南唐城可是一点都不值钱神徒大人你在这个南唐城却是可以大着胆子横着走,保证没有人敢惹你。”
岳天海一时还接受不了这样的待遇,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这还用问为什么?玄天神院动辄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的存亡,有哪个国家不害怕的?只要是玄天神院出来的人,不管是护法还是神徒,走到哪个国家都没有人敢招惹。”
听到唐国智的语气中对于玄天神院颇有些不满,岳天海也能理解这种国运悬于他人手中的愤怒与悲哀,于是拱手道:“我也不喊你世子殿下,你也别喊我神徒大人,我们像正常人一样说话,我称呼你一声国智兄,可不可以?”
唐国智干脆利索地答道:“如此最好!那我也不客气了,就称呼你天海兄弟了!”
“国智兄!”
“天海兄弟!”
岳天海与唐国智在空中对视一眼,都觉得与对方亲近了很多,同时满意地一笑。
唐国智问道:“天海兄弟,你到了南唐城可是要回侯爵府找天南侯大人吗?”
岳天海很不习惯这样的说法,笑道:“什么大人?我来找我爹,找我妈。不要开口闭口都是大人好不好,我听着都不舒服,说着就更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