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不才,有观人命相之能,看你命格淳厚,当是大贵之人,所以小老儿才会有此孟浪之举,望你莫怪。”
“仓木谢过老族长厚爱。只是老族长还没有告诉我此物有何妙用?”仓木不想糊里糊涂的吃下。
“呵呵,我也不知。”
噎得仓木无语以对,更添抗拒心理,谁知道这么长时间存下来的东西会不会吃坏肚子啊!只好又问:“此次山上连人加魔众多,难道只有我符合条件?老族长不要忘了我们危在旦夕。”
“其一,牛魔攻山便是敌人,即使他们之中有符合之魔,小老儿自无拿祖宗之物资敌之理其二,小老儿观你族人众多,只有你面相符合祖上所说,不选你还选何人?”
“徐头人等人也曾与老族长照过面,老族长就没有看过他们面相?”仓木更奇。
“呵呵,”老族长捋捋不多的胡子,“在小老儿所见之人中,若说面相福厚,当首推可力,而且定能成就一番事业,但不是族上所托之像。至于徐头人?”
老族长捻须考虑良久方道:“不瞒你说,小老儿根本无力看透,虽然他的气象不凡,面纹却多有断续,小老儿不敢将祖上期望寄于他处。何况,祖上着重提到的便是在族人大难之时才能托付外人。”
仓木默然,现在不是他纠结之时,前山早已短兵相接,想来族人结阵自保不能长久,遂点头应承。
老族长大喜,指挥仓木在祖祠前再次行三跪九叩之礼,并要求他以自己命魂发誓会与天姥一支命运与共,不离不弃,方才郑重将石盒再次交于他手。
石盒中静静地躺着一枚圆球状物品,发着荧荧幽光,拿在手中略加晃动,仓木越看越像一颗眼球,狠狠心闭上眼睛放入口中,想不到此物滑溜异常,甫一沾唇,便咕噜噜滚进肚里。
进入肚中刹那,仓木忽觉腹部巨痛,如有千万刀剑在腹中劈削砍斫,只疼得他满地打滚,想昏迷却不可得,生生受这百般痛楚。
迷迷糊糊中全然不觉老族长离开,他的全副心神在与痛苦作着抗争,根本无暇他顾。他只觉得精神一忽儿空明的无边无际,一忽儿又如坠入混沌迷境,隐约见到体内血如滚滚长河奔涌咆哮。
如是反复,令他浑然忘了今夕何夕,痛来若锤击,百炼坚韧躯。
老族长不管仓木痛苦如何,他急急返回招集村民,告之已为众族人选了跟随之人,让他们上祖祠保护仓木,与他部下从崖壁离去。
他安排完诸事,来到两军阵前,祖地的剑气已然停止,消耗殆尽。
仓木军各自组成小的盘山阵法,挡住魔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仗着村民修建的工事作最后的抵抗,伤亡惨重,防线岌岌可危。
两军对阵一侧建有族庙,供桌之上摆着一个石盒,比之祖祠之中的石盒大上一圈不止,老族长虔诚地叩首祭拜一番,起身扭动石盒。
两军中间轰隆隆巨响不断,工事从中裂开,一人粗的石柱从地底快速蹿升,有些尚在交战躲闪不及的人和魔被石柱顶起摔落,各各鲜血狂喷,已是出气多吸气少。
魔兵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急急后退,他们被剑气所慑,一有风吹草动便如惊弓之鸟,跳得比兔子还快。老族长咬破全部手指让血流进石盒的纹路之中,同时疾呼仓木军速速退入后山。
随着老族长鲜血注入,石盒忽然光华大作,一道白光起自石盒如剑刺破苍穹,整个祖地仿佛活过来一般四方竞相呼应。
老族长看白光不够炽烈,忽又拿出一截尖利中空的兽骨深深插放胸膛之中,鲜血立时顺着中空的骨管如喷泉一般将整个石盒淹没。
石盒白光愈来愈亮,仿似要刺瞎注视者的双眼,升到极高处忽然炸裂,犹如万花开放蔚为壮观,化作亿万剑雨笼罩整个魔军疾刺而下,声势之大根本不是原来剑气攻势可比。
老族长眼角带血凝视长空,嘴角含笑矗立不动,却是气绝身亡。
查莫提一直全神关注天姥村村民动静,待看到老族长激活石盒,升起的石柱隔开双方,虽不知有何妙用,但不防碍他做出正确决定,白光乍起便顾不得示警别魔,狼狈逃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