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事宜都交待得差不多了,若是再耽搁恐怕要误了时辰,两名狱卒抬起头看看天空,上前行了个礼,说道:“王爷,王妃,时辰不早了,再晚恐怕对上头不好交待啊。”
“嗯,马上就好。”启勋望着忆慈依旧对翠宁依依不舍,伤离别,他只在忆慈的肩上轻轻地拍拍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咱们就送到这里为止吧。”
忆慈看着眼前这个命运任由别人摆布的人,又是怜惜,又是不舍地说道:“翠宁,千言万语都敌不过一句珍重,长路漫漫好自为之,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翠宁道:“回去吧,王妃,冷风里冷容易着凉,都回去吧,您和王爷也一样多加保重。”
翠宁转过身,两位狱卒又将重重地枷锁架在翠宁的肩上,与启勋、忆慈简单话别几句后,三人又踏上流放的道路。
看着翠宁渐行渐远的背影,城门外人影憧憧,命运由别人掌控是不是就会像翠宁一样的下场,生不由己,只能像个木偶人一样被人拉着线走,自己完全没有一点自主意识。翠宁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么忆慈在想,自己将来的命运会不会重蹈翠宁的覆辙呢?越想她越有些害怕。
“走吧,在想什么呢?”启勋看着忆慈眼神空洞,呆呆地看着远方,不禁将她的思路打断。
“启勋,如果……如果……”忆慈欲言又止,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神神秘秘在想些什么呢?”启勋笑道。“马车还在等咱们呢,走吧,这里怪冷的。”说着将原地发呆的忆慈拉着往马车方向走去。
忆慈看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在意他二人,才故意压低了声量,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要你争一争那把龙椅呢?”
尽管她的声音很小,仿佛一股气只从她的喉咙里挤出,启勋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了,一脸惊讶,眼睛瞪得老大老大,连忙看看四周,拉着忆慈疾驰走向马车。
“你疯啦,怎么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知道这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快跟我回去。”启勋拉着忆慈跳上马车。“此地不是说这话的对方,有事咱们回去再说。”
启勋将忆慈安坐好,掀开帘子,叫那车夫以最快的时间赶回王府,不得耽误。
此时太阳才缓缓升起,一路上两人都闭口不谈任何事情,只相对无言地坐着。好在这一路上的行人不算多,马儿飞奔着赶路,两人很快回到了王府。
回到王府,启勋将下人一应都打发了出去,无令不得入内。这下回到自己的家,才算是个相对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启勋将门紧紧地关上,待忆慈坐下之后才给她倒了杯水压压惊。
忆慈一面喝着热腾腾的水,一面看着启勋还有些不安的表情说道:“我刚才说的话吓到你了吧。”
“倒也没有,为夫哪就这么胆小了,只是有些意外。”启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