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又在这种地方,一但割断手腕必定会大出血,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完全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下场一样也是死,被李广田活活折磨而死。
而且他也不能死,他还有儿子,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他必须活着。
犹豫了下张小非低下头开始撕咬啤酒罐,可被冻的生硬的啤酒罐又冷又硬,想要撕开并非易事。
费了好大的力气张小非终于易拉罐撕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扯下了一大块铁皮。
然后又从衣服上抽出线头做成绳子扎住手臂,防止大出血。
又薄又软的易拉罐铁皮锋利无比,只是轻轻一碰张小非就被刺痛连忙缩回了手。
可一想到儿子他又再一次拿起了铁皮,一咬牙猛的从手腕割了下去。
“啊!”
张小非闭上眼睛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鲜血顺着手腕喷涌而出,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皮肉被划破,嘎吱嘎吱的响,伴随着鲜血的涌现,白色的骨头暴露了出来。
壮士断腕,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承受难以忍受的剧痛。
张小非害怕别人听见连忙将一块馒头塞进了嘴里,又将一块冰冻的啤酒压在伤口上,减缓痛苦。
虽然手腕已经被扎住了,但腕动脉被割断的还是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身为医生张小非很清楚人体关节构造,很快就完成了手腕的肢解,白色的骨头和鲜血的血肉现成了鲜明的对比,无比的刺眼。
伴随着最后用力一刀,张小非的左手齐腕断了下来,铁箍也被拆了下来,落地哐当作响。
此刻的张小非脸色苍白发青,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全身早就被汗透,双腿早已站立不住,不停的筛糠颤抖。
张小非强忍着剧痛用衣服将断肢包裹起来,稍作处理之后跌跌撞撞的离开了砖窑。
夜晚的包头月朗星稀,寒风刮的呼呼作响,鲜血透过衣服滴在了冰冷的冻土上,张小非深吸一口气朝着远方走去,一瘸一拐,远方的灯光似乎很近,但他知道那很遥远,可一想到儿子他还是加快了步伐。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黑暗中冒了出来,一束灯光打在了张小非的脸上。
张小非下意识的抬手遮挡。
来人是杨铁,他的目光落在了张小非包着衣服的断臂上,那一身的血迹和半截手臂让杨铁也愣住了,这一幕实在是有些惊悚。
张小非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褂子,寒风中吹的呼呼作响,一条血迹从张小非身后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砖窑。
“别……别动!”杨铁最先反应了过来。
面前的这个家伙就是张小非,虽然这张脸有些模糊,但这身形他在新闻通缉里看过无数次,也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
抓住这个家伙就意味着可以为父母兄妹报仇,也能拿到五十万的赎金。
原本杨铁并不能完全肯定李广田说的就是真的,他报警之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了城郊,没想到居然和张小非撞了一个正着。
虽然不知道张小非干过什么,但此刻杨铁绝不会让张小非轻易逃走。
张小非也愣住了,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也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但可以肯定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