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人们田间打谷的声音,徐山回家。
路过七大队时,他原本计划去骗子师傅那里处理一下手上的烫伤,结果发现居然都快结疤,没有一丝发炎的痕迹,高兴作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暗讨现在的身体真如小说家言,恢复能力比常人快上许多。
到家时,大门紧锁,一个意外的俏丽身影坐在屋外台阶上,是小姑娘何苗,徐山有些奇怪她来干什么。何苗今年十一岁,少女身体已有雏形。
她嫩白的小脸晒得通红,清秀的眉宇间满是汗水,嘟嘴闷坐的样子十分可爱,手里捧个瓷杯,上面用毛巾盖着。
小姑娘发现徐山,面色转喜,快步跑到他身边,笑吟吟地道:“徐山,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完递上手中的搪瓷杯,取下毛巾,定定地望着徐山,眼若弯月。
徐山一看,却是两根已经快要融化的冰棍,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意。他啼笑皆非,又有些小感动,伸手抚摸何苗的头发,打笑道:“乖苗苗,这是你吃剩下的冰棍么?”
何苗这才发现冰棍融化得只剩下小半,心中大急,眼睛微红,哭腔说道:“才不是呢!我买了两只就往你家里跑,自己一口都没吃呢…呜呜…不信你去问爸爸…呜呜…”
看着小姑娘委屈掉泪,徐山嗨地轻打自己一下耳光,恼自己干嘛逗这单纯孩子呢。
他握住何苗肉嘟嘟的小手,笑道:“喔,乖苗苗,是我错了,我们赶快吃吧,不然都化完了。”
见她还是停不住,拿开她擦眼的手,又道:“哎呀,真的化了,要不让叔叔喂你这条小狗吧。来,伸出舌头,一二三,舔…”
何苗破涕为笑,道:“你才是小狗!”说着害羞地闭眼,真伸出了小舌头,一脸幸福的样子。
徐山哈哈大笑,喂她一口,自己也拿起另外一只吃了。二人吃罢,徐山牵着何苗径直去湾里对面的幺爸家里,刚才他已看到父母的身影,原来是去帮他们家收谷子了。
众人见到徐山和小姑娘,都是会心一笑。
周淑芬惊喜又心疼,搂过何苗擦她额头的汗水,何苗甜甜地叫干妈,把她笑得合不拢嘴。大姐徐名凤调笑徐山道:“哟,三儿,这就养起小媳妇了呀,还要帮你收谷子么!”
何苗听得害羞,红着脸直往周淑芬怀里钻。
徐山得意,挤眉弄眼道:“是啊,大姐,你是不是也想找个婆家呀?”已然十六岁的徐名凤正是怀春少女,脸羞得通红,落荒而逃,众人哄堂大笑。
下午徐山手伤未愈,借口要招待何苗,徐光华夫妻自无不许,让他们带好徐燕燕就是。何苗以前还在徐山面前做大姐姐的姿态,两年下来,不知不觉中二人早换了位置,对徐山言听计从,盲目崇拜。
她是独身子女,如今隐约知道自己算是徐山的未来媳妇,内心羞涩中充满甜蜜,爱屋及乌,对徐燕燕心疼不已,再次找到当姐姐的感觉,开心地渡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徐山见二小其乐融融,会心一笑,拿出笔墨,再次开始练字。于他而言,终于完成拯救石兰的计划,虽然出了巨大的偏差,但后面的那场杀伐之战并没有直接的记忆冲击,反而能冷眼旁观,心智更加坦然坚韧,提起笔来,就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徐山在何苗心中,已是无所不能,她偶尔和丫头经过徐山身边,看他笔下金戈铁马,龙行蛇走,不明白好坏,觉得更加崇拜和欢喜,幼小的心灵也只企望这个夏日午后的时间长驻。
人多力量大,幺爸家收了一个早活。用餐过后,周淑芬装一小篮子的鸡鸭蛋,让徐山送何苗回家。
黄昏,徐山牵着何苗走在乡间小路,水牛哞哞憨叫悠扬晚歌。徐山神色安然,小姑娘也默默不言,低脸温柔地抿嘴微笑,夕阳将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夜间,徐山躺在床上,屋外蛙鸣不已,屋内不知哪里躲藏一只蟋蟀跟着轻轻合唱。他进行日常修行前的“三省其身”,擦拭灵台尘埃。
他要琢磨的是那一场自己记不起的劫杀。据石兰讲,自己爆发之下,她也追之不上;风雨中安然而渡,她却跌跌撞撞;手提数十斤的木箱而泰然若无;却又在一个铃铛声中轰然倒地。
也就是说,自己的身体蕴含的力量,对力量的控制,还应超过石兰,她可是三外公家的劳动主力,普通成年男子也比之不及。
想到这里,石兰那丰满胴体,如花笑靥又出现脑海,那风情与温柔使心一热,突地又想起何苗递上瓷杯时的那一双期望弯月,不禁摇头苦笑,这是天地反噬之力安排的桃花劫么。
男人都会对自己被美人青睐感到自豪,徐山未能脱俗,傻笑片刻,才以莫大毅力将思路回到正常。
有很多疑问,例如,自己被那铃声一袭而倒,为什么石兰又没有事情?是河图在起作用么?可那张虎臣为什么也没有事情?
张虎臣追逐杨军时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就如前世电影中的武侠人物,快得看不清人影,举手投足间的一击,那杨军至少被击打到十米开外;石兰说她转头的功夫,张虎臣就上山提了两人下来,这是一种何等的能力,超人么?他是武术修炼至此,还是如自己般,修行了某种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