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艾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借着酒劲他才有勇气直视站在自己旁边的人。秦可衍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眉头深锁。

想起这些日子的相处，秦可衍的确没有拒绝过自己的亲近，或许对于秦可衍来说，他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朋友，今天晚上的亲近有些过了，所以秦可衍才会拒绝。

而且看他深夜跟阮湘相会，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恋人……

是他想得太理所当然了，是他过分奢望了，这些日子一定让秦可衍为难了。

“对不起，可衍。”沉默之后，是少艾略带歉意和痛苦的声音，“我以后不会让你为难了，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吧。”

他拎起了酒壶，不敢再去看秦可衍的表情，生怕自己下的决定会让自己后悔似的，所以赶紧着想要离开。

身后的人却是在这个时候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因着碰到了伤口，少艾吃痛地呻吟了一声，惊得秦可衍慌忙松了手。

“过来我给你敷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敷。”少艾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连自己受了伤都可以忘记疼痛，秦可衍怎么可能相信他会好好地敷药，这分明就是想要逃走。

秦可衍的心里也很复杂，那些混乱的思绪折磨得他心脏跟着疼，脑袋也涨得难受。

少艾跟他摊牌了，若是他不说什么，以后便是陌路了，可是……他要说什么呢？

“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少艾……”

“我没事。”

“……我并不讨厌你……也不觉得恶心，更不想跟你之间的关系就这么散了。”

沉默良久，秦可衍还是将这些心里话说了出来，但是更多的他却是斟酌了很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少艾惊讶地回头看着秦可衍的神色，一瞬间的落寞便这么烟消云散了一般。

“可衍，真的吗？”

“……嗯。”

“过来敷药吧。”秦可衍端着药箱放在床边，示意少艾躺在床上。

他点了点头，这便利落地脱下衣服，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跟阮湘打了一场架，差不多浑身上下都是青肿的，也是难为他一天到晚都没觉得什么。

秦可衍无奈地叹息一声，随手拿过药箱中的药膏，替少艾抹了起来。

药膏涂在身上很是清凉，一扫之前的疼痛，但因着秦可衍的手指碰着，少艾直感觉清凉之后便是燥热，浑身上下都有些不对劲。

他只好把脸都埋在枕头里面，才不至于让秦可衍看到什么。

“好了。”

在长时间的折磨之下，终于听到秦可衍说了这么一句，少艾的一颗心总算是稍微平静了一些，算是松了一口气。

秦可衍收拾着药箱，嘱咐着：“天色已经很晚了，你快些穿好衣服回去休息吧。”

“……那可衍，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今天你去我房间睡，我就在这里睡？”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