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圆凳跟前,王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杨雄紧随其后,坐在了桌旁的圆凳之上。
“这第二件事,是关于边关守军的。”一坐下,杨雄就开了口:“军师也知道,为防备南夷,樊州的边关守军不止周武一派。”
“谭邵,张维,胡冰,魏潭,郑璨手下各有一支部队,加起来足足超过万人。”
“若他们得知九晋失守,派兵前来征讨,我们想要守住九晋,怕不是那么容易啊。”
说着话,杨雄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几年前燕山军攻打九晋,并未攻入城内,打的是遭遇战。”王青笑了笑:“而边关多骑兵,九晋城外是平原,能最大程度上发挥骑兵的冲击力与机动性。”
“一旦上万骑兵冲入步兵阵营,步兵不是被撞倒踩死,便是被撞翻撞飞,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更何况庄黎狡猾,布下重兵伏击,将军自然是大败。”
分析完杨雄数年前战败的原因,王青又开始讲今日与往日的不同:
“而今庄黎早被调回平乱,资历最高的郑璨三十多岁,指挥兵马的能力远不如庄黎。”
“加之攻城战中,骑兵的作用远不如平原冲锋那么显著。”
“击败他们,并没有多难。”
杨雄见王青胸有成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料到对方已有方法。
“军师,不知你有何妙计?”看着王青,他询问道。
“救命啊,救命啊!”
忽然,一个年轻妇人从飘香楼外,惊慌失措的跑过。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着燕山军服,满脸淫色的男子。
“将军,对付边关守将的办法,我早就准备好了。”王青眼露不忍,赶忙说道:“您还是先下令,让他们停止暴行吧。”
杨雄皱了皱眉,杨禅见有机会,趁机煽风点火道:
“爹,军师是不是在要挟咋们!”
“诶!”杨雄瞪了杨禅一眼:“军师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口中这样讲,他的眉头皱的愈加厉害。
“将军……”
“军师不必多言,我了解你的为人,只是在思考如何下令罢了。”
王青正欲解释,杨雄抬手阻止。
“你们赶紧去通知燕山诸将,让他们收拢义军,不允许在祸害百姓。”转过头去,他冲着飘香楼内的燕山义军,下令道:“若有违背,军法处置!”
“是!”
飘香楼内的燕山军,全都躬身弯腰,抱拳应道。
“我想过不了多久,整个九晋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再发生。”待燕山军离开飘香楼,杨雄再次转向王青:“军师,现在你可以讲讲你的计划了吧。”
王青并未解释,点了点头,讲述起应对边关诸将之策……
杨雄的命令,自然比王青的命令,有效得多。
自燕山军离开飘香楼,九晋城街道上的事件,便开始大量减少。
不大一会,原本混乱无比,劫掠奸淫的事件就完全消失。
如同鬼哭狼嚎般,经久不衰的凄厉惨叫,也没再出现。
唯有阵阵啼哭,不时响起。
那是沉浸于苦难,又或是重获新生的,生者的抽泣。
终于,九晋没有成为另一个禺山……
因大局未稳,樊州边关诸军并未消灭。
攻下九晋之后,杨雄并未设宴庆祝。
而是按照王青的方法,安抚百姓,并于城外安置陷阱。
等待边关诸将合兵一处,攻打九晋县城。
两日之后,九晋沦陷的消息,传遍了樊州各部。
得知周武被杀,驻守边关的其他将领,全都义愤填膺。
昔日庄黎偏将,今日边关资历最高的将领郑璨,以为周武报仇为名。
聚集边关上万兵马,浩浩荡荡的自边关之地,赶赴九晋县城。
又过了两日,郑璨与其手下兵马,来至九晋城外十公里处。
依靠佑山之险,扎营于此。
或许当年赢得太过轻松,郑璨与其他部将,压根瞧不起燕山军。
一场简单的议会后,诸将早早的返回营帐歇息。
月落日升,光临大地。
清晨,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更加剔透。
微风拂过,伫留于野草上的露珠,顺着叶子滑落。
“啪!”
还未落地,铁蹄掠过,露珠被撞得粉碎。
扎营于佑山脚下的军队,朝着九晋发兵了。
平原之上,上万骑兵,肆无忌惮,一路驰骋。
十公里的距离,转眼之间就被掠过。
未到辰时,郑璨与手下兵马,便已赶到九晋城外。
见九晋城门大开,小孩于街头嬉戏,妇人于街头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