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夫人噗嗤一笑道:“小飞你……真是个趣人!”
老杨头也被逗乐了,堆起了满脸的折子笑着,可没笑几声,就“咳咳”地咳嗽起来。
这样和谐欢快的氛围中好像少了一个人,鱼飞忽然意识到了,扭头向着自己的左侧看去,赛大头直着脖子,期盼的盯着戏台子方向,手拿着一个糕点,嘴里无意识的嚼着,糕点的渣子落满了他那身“青龙战甲”的前襟。
鱼飞抚额哀叹,看来“男性心理砖家”的说法也不全对,那边坐着个大美人,这立志要当土匪头子的有志少年一眼都不看,只想着看戏。这家伙还成天YY着闯荡江湖,提着刀子和别人拼命,这真是一个活生生的反面例子,不知道赛大头脑子里有没有异性摆放的位置。
见到赛大头看的如此入神,鱼飞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台上。
你妹的!戏台子上还是空无一人,也不知道这小子发什么痴,这什么乐舞戏有这么值得期待?希望它能对得起自己已经开始发麻的双脚。这跪坐看着简单,还真是一个技术活,要求是臀部放于脚踝,上身挺直,双手在不需要动的时候要放于膝上。看到就连六七岁的“小脚丫”都能坐出个气质端庄的感觉来,鱼飞也就入乡随俗的跪坐着,现在才发现把屁股放在脚后跟上坐着真是他喵的难受。这布回顾真是奇怪,干嘛要搞个复古,就和吃饭时候一样坐着多好,要是嫌木墩子不好搬,给个折凳也挺好,折凳与看戏不正是绝配吗?鱼飞现在非常怀念折凳这个“无限流格斗大杀器”。
这时,台子上出现了一个穿褐衣短服的黄面老者,手持铜锣“铛”的敲了一响。
这老者是由戏台子靠后位置的一堵“墙”后走出的。刚才鱼飞落座前曾经从侧面看到,这是一堵临时用竹竿搭起架子墙,墙后还搭了几个被布帘遮挡的竹棚。现在从正面细看,见到墙上被几个大块的白布遮挡,墙面丝毫没有露出,不知道墙面上有什么。
铜锣一响,台下都安静了下来,人们都精神一振,齐齐望向台上。
放下铜锣,白面老者稍显畏怯站在台上,先向着首排正中的布回顾那边作揖行礼,又向着前方众人做个五湖四海环手揖。
“小人姓谷名春来,受邀来到山寨给各位好汉们奉上一场乐舞戏,只是上山时,戏班中人匆忙中走失数人,用具也有遗失,稍后有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谷春来说完后,站到戏台子靠里面的最边角处,又将铜锣敲了两下。
“骨碌碌……”从那面巨幅画墙侧后滚出了两个“球”,一直滚到了戏台子中间,人们才看清在地上滚动的是一个大水缸和一个短手短脚的矮胖子。那水缸几乎和他一样高,矮胖子猛地从地上纵起,一个前翻站稳了身体,短胖的手一伸一抓,一抬手,就将水缸放在了自己的扬起的额头上。
矮胖子头顶水缸向着台前深深作揖,水缸在他的头顶滚动,接触点从前额一直移动到了脑后,竟稳稳当当,丝毫没有掉落的迹像。
台下的人们被他这样惊艳的出场方式激起一片击掌叫好,观看的情绪立时高涨。
矮胖子作揖后,忽然又向着人群拜倒,在人们的惊呼声中,水缸沿着背脊滚动,在掉落到腰部的瞬息间,他腰身向上一躬,紧接着向前一扑,水缸弹起不足半米又下落,矮胖子原地翻滚的同时,曲起双腿,奋力一蹬脚,将水缸蹬到了半空。
当矮胖子重新站起时,落下的水缸又准确地回到了他的额头上。
这一下忽惊又复安,水缸一起一落间牵动心弦,不仅是看热闹的人群中喝彩四起,就连矮几前的山寨头领也有拍案叫好的,这些武艺高强的绿林汉子也看出,刚才这一下没有十年苦练是做不到的。
喝彩声方歇,矮胖子举手到头顶,抓住缸沿,用力拨动。水缸在头顶横着,以缸壁与额头的接触点为轴,转动起来。他每隔两秒就拨动一下,水缸越转越快,最后已经看不清楚样子,快如陀螺,旋转的虚影在他的头上成了一个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