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雨面容平静,客客气气地将刘夫人请进屋中。
刘夫人尽显卑微,缩着肩膀,局促地搓着手。等巫白雨坐下后,她小心翼翼沾着椅子边儿坐下,屁股只坐了一小半儿,像是在随时在准备着逃跑。
巫白雨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正题:“刘夫人,不知你近日前来,是为何事?”
刘夫人欠了欠身:“不瞒姐姐,我是来请罪的。”
巫白雨闻言不语。
刘夫人冷汗直流,紧张地看着巫白雨。不怪她紧张,自从巫白雨受伤,萧近不仅请来了欧阳大夫,还亲自在她床边守了两天两夜,衣不解带地照顾。大不敬的说一句,怕是当今万岁也得不到萧近这般照顾。侯府中,更是无人有此荣幸,萧近对巫白雨已经不是宠爱一个夫人的问题了……
刘夫人作为害巫白雨的始作俑者,现在侯爷不发作,不代表就会放过她,所以她必须在巫白雨发难前,自救。
“其实,我也不奢望姐姐能原谅我,只求姐姐能听听我的苦衷。”刘夫人说着,便撩衣,下跪。
巫白雨示意丫鬟拦住她。
刘夫人坐好后,声泪俱下,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其实,我会针对姐姐,都是被人所迫。”
“哦?”巫白雨不置可否,只听她往下说。
“我会这么做,全是因为受人指使。姐姐也清楚,在这王府里,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也是被人逼得去……去针对姐姐!我不针对姐姐,她便针对我……”说着刘夫人掏出手帕拭泪,“也怪我软弱,曲与淫威,还得姐姐……姐姐,你打我吧!你怎么出气,就怎么来!我绝不反抗。”
巫白雨听完这通声泪俱下的刨白和请罪,神色没有一丝波动,反而问道:“这个她,是谁?”
“姐姐,难道不清楚吗?自然是那个姓崔的。”
崔玳……
“你这么甩锅?玳夫人知道吗?”巫白雨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
巫白雨说完也怔了怔,甩锅?什么玩意?大约是推卸责任的意思?
话说,那日之事纯属偶然,刘夫人的刁难分明是一时兴起,想要讨好崔玳。现在一句话,就变成是崔玳指使?即使崔玳有授意,但是刘夫人做为帮凶,还是心甘情愿甚至恶意满满的帮凶……
巫白雨看着刘夫人,冷笑一闪而过,嘴上却柔了几分,说道,“刘夫人不必在意,我真正的敌人是谁,我可比你清楚。”
刘夫人闻言大喜:“多谢姐姐体谅!”
巫白雨一派自然,操着唠家常的口气,随意又说道:“不知刘夫人吃饭了吗?”
刘夫人忙不迭地点头:“吃了,吃了,真是劳姐姐惦记了。姐姐呢?用饭了吗?”
巫白雨摇摇头,颇有些无奈:“最近喝药喝得舌头都麻木了,没什么胃口。”
这话让刘夫人背脊不由挺直。吃药?巫白雨会吃药的原因,自然是因为……
巫白雨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话,使得本来松了一口气的刘夫人又心惊肉跳,她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汗,咽了咽口水:“即使没胃口,姐姐。也要多少吃点。”
巫白雨耷拉下嘴,叹了口气:“就是吃不下啊,厨子每天换着花样做,可就是没有我喜欢吃的。”
刘夫人嘴角微抽,脸色奇怪。
侯爷已经把府里最好的厨子调给凝眸居了!可巫白雨竟然还不满意。
这简直不知好歹,但更可恨的是,巫白雨有高高在上的资格去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