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复杂这种事,我是直到了现下才体悟到的一个道理。
不管是若欢丫头这种自己不提完全看不出前尘旧事的,亦或是元初长公主那般金枝玉叶的,连同我自己,实际上也是再回不去往昔的最初了。
如今遇到的所有人事物,我都再也不可能抱有那般纯粹的心性去看去信任。我开始成为了南宫慕合所说的那种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初心难得,而今我确实再也不可能成为昔年那个说着我就算是落到绝境也不会像你变成那样的人的样子了。比方面对若欢,即便我眼下并看不出来她想要与我为难的样子,可是在知道她既然也是同云舒卷那般出事之后,我心下对她自然的产生了某些怀疑。
毋庸置疑,她劝服我留存云舒卷于这世上是想要报复的。那就是扫帚星曾经嗤之以鼻的同我讲过的那个道理,死其实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而其后发生的事情,却叫我惊觉,若欢的情况还不仅只是要整个天下为这云舒卷的存在而疯狂。她的那些仇隙和不甘本就源自于帝君,源自于他的贪婪和对生死之事的畏惧。
至于元初长公主,是盛世天下都知道的帝君掌珠。起码,明面上的样子是这样。
公主下嫁状元府的日子定在了二月初七,据司天监掌控了各式古籍天地历法后推算出来的日子,是个百年难遇的兴盛之日。
公主的嫁妆亦都是置备许久的,也就嫁裳这种做些微小的修改,故此这番出嫁倒是也并不算紧急。我以为,到了这天我应当就能够离开状元府,离开这所有一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