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肖穆第三次进警局了，对于他多次出现在命案现场，警察表现出了极度怀疑，这次直接将他留了下来，做了一番详细的审问。

肖穆表示他确实是想找裴擒麻烦的，之前自己孩子没能生出来与裴擒有很大的关系，可看到这个男人居然还在这家医院做主治大夫时，便腾升起恨意，想去打他一顿。

可他一路看到裴擒进去后，自己再按门铃就一直没人说话也没人开门，之间间隔不到十分钟，担心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才找保安的。

林路听着肖穆这些说辞，明显表现出了不满，：“你别给我胡诌，你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还要帮他，让他出事不就行了？还是你已经确定他死在里面了？”

“林队长，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死了啊，我看着活生生的他进去的。再说了就算我恨他，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不能明明觉得可能有事，还看着他死啊？你看我哪里像那么穷凶极恶的人？”肖穆有些激动，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站起来继续说道：“能不能不要审犯人一样对我！”

“你给我老实坐下，还没说你什么呢，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林路拍了下桌子，声音凌冽的说道：“我不说你每次发现尸体的理由，根本就经不住查，就你这一开始就寻衅闹事的打算，我扣下你，你还有理了？”

说罢他又冲旁边的那个警察使了使眼色，旁边警察将斩鬼刀和一把普通匕首摆在肖穆面前。

林路指了指两把刀，继续说道：“我现在很怀疑你本身就是去杀人的。”

肖穆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关键时刻不能硬扛，然后老实坐下来，对林路说道：“林队长，我就是有收藏古刀的爱好，这总不算违法吧。至于另外一把，我只是用来防身的。你们也看到了，我去找裴擒的时候根本就没带刀。”

“那这又是干什么的？”林路又把几张黄符拍在了肖穆面前，虽然这个男人不可能是凶手，但直觉告诉他，这些命案肯定和眼前这个男人或多或少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就是保平安的符，我经常出差”

“行了！你个倒闭学校的校长一天出什么差？又是和我女儿谈过秦雨，又跑到离城看房子，你真当我们公安机关是吃素的？”

“林队长，这不过是巧合”

“巧什么合？你当这是你老婆写的小说啊？要不要我把你老婆叫来派出所，看看她这两天出差的老公都干什么呢？大半夜跑到妇科医院地下车库溜达一圈就没了踪影，到底是想干什么？”

听到林路提到自己老婆，肖穆的脑袋瞬间就热了，也不顾什么能屈能伸了，再一次站起来，直直的看着林路，眼神里寒光直冒，冰冷的开口道：“你找我老婆了？”

因为最近身边一直阴魂在旁，肖穆的体质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改变，当他发怒时，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受到影响，直接冷了好几度。

一旁的警察见状纷纷站了起来，甚至有几个已经拔出枪指着肖穆。

林路不亏是队长，依旧冷静，语气平静道：“急什么，我们都是偷偷调查的，你老婆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自己老婆不知道，肖穆这才放松下来。

看到肖穆的放松后，林路又说道：“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带你老婆来警局看看你。”

“好，我可以说，但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人多口杂，别的人我不信任。”肖穆心想，无论这个林队长信不信，也得有个明确的说辞，这样会省去以后不少麻烦。

“好，你跟我来。”林路把肖穆带进自己办公室，然后反锁好门，对肖穆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肖穆点点头，说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信，要不久前的我，应该也不会相信。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没事，你说吧。”

“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了阴阳眼，可以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肖穆把声音压得很低，苦恼的挠了挠头发。

林路似乎并没有特别吃惊，大概是因为看到那些黄符原因，只是问道：“你有没有看心理医生。”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作为刑警，我们面对的特殊案件有很多，不可能只要碰到无法理解的，就扯到鬼神身上，而且喊着世上有鬼的人，大部分都是精神问题，还有一部分是为了逃脱法律的惩戒。”林路说着，扶了扶自己警帽，继续道，“你是哪一种？”

“我是真的。”

“所以你能发现这些命案是因为你能见鬼，对吧。”

“是，我见鬼秦雨的鬼魂，而且他还告诉了我，死前的事情。离城那一家也是，这次裴擒家，我没看到裴擒的鬼魂，但是我看见一个女人的鬼魂。我见过那个鬼，她告诉我她叫朱艳玥，是裴擒害死的，所以我在裴擒家附近看见她时，我推断裴擒可能出事。”肖穆把能说的真相都告诉了林路。

林路听后从桌子上拿出一个褐色皮质封皮的笔记本，看着肖穆的眼睛问道：“见过这个吗？”

肖穆迷茫的摇摇头，奇怪的反问道：“这是什么？”

“你确定没见过？”

“没有啊，这到底是什么？”肖穆努力的回忆，在他记忆里确实没有这样的一个本子。

林路意味深沉的点了一下头，说：“这是裴擒的日记本，上面就提到这个朱艳玥的女人，也写到这个女人确实是他杀的。”

“我真没见过这本日记，我说的都是真的。”肖穆才明白，林队长刚刚在试验他。

“我从你的眼里能看得出来你没有完全说真话，但日记你确实没见过，我信，并且无论你找裴擒的动机怎么样，确实也有不在场证据。”林路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的抽屉里，又对肖穆指了指大门，“你可以走了。”

听到能走，肖穆总算松了一口气，对林路表示感谢后，就要出门，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我的东西能不能还给我，我靠他们保命的。”

林路点点头，说：“可以，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你，以后如果印证你说的都是真话，某些案件可能会需要你协助警方，到时候我们再见。”

“不是吧，林队长，你这是要征用我当免费劳动力啊？”肖穆苦恼的揉揉太阳穴，想到和警方合作比每次都找借口确实要有力一些，就又问道：“有啥奖励不？”

“奖励？这个我不确定，要看你到时的作用了。最重要的是，看你要做我们警方的伙伴，还是我们的怀疑对象了。”

“不是吧？林队长，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肖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人民警察。

“是威胁。你看着办吧。”林路面无表情的回道。

“好好好，我是伙伴。林队长，要是我有点用处，您回头也给我申请点补助吧。我也是有老婆要养的人啊。”肖穆妥协了。

“好。你走吧。”林路点点头，然后拨通电话跟其他警员通知了一声，就不在理会肖穆了。

肖穆是在警察叔叔的注视下离开警局的。

坐回到车里，肖穆琢磨起那本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