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笑道:“妈妈可是个大忙人,我本不该劳动您,可是我这身子不争气,也不敢去给郡主请安,怕这一身的病气冲撞了郡主,所以还的劳烦妈妈替我向郡主讨个恩典!”
苏妈妈忙道:“哪敢说什么劳动,少夫人可是言重了,有什么事儿少夫人尽管吩咐!”
祁嫣收敛笑容叹了一口气道:“自从老夫人去了之后,我就一直病着,浑浑噩噩的,这一年来无论是父亲的生忌、死忌都不曾回去看看父亲,想想实在是大大的不孝,这些日子身子虽然好些了,心里却日日难安,食不安寝!”
说着祁嫣已经眼眶泛红垂下泪来,红绡和绿萼也跟着落泪,祁嫣低头用帕试了试眼角,哽咽接着道:“可叹我上下无兄弟,父亲又左右无子侄,我又身为女子,且已嫁进侯府,想我父亲坟前不知是怎样的荒凉凄清……每每想起这心里….。”
祁嫣说着掩面失声而哭。
祁嫣说的凄凉动情,苏妈妈也不禁落下几滴泪,这少夫人至孝她是知道的,老夫人活着的时候,无论生忌,、死忌,都要回去拜祭。
红绡和绿萼忙上前安慰,苏妈妈又安慰了几句,祁嫣才止住了哭,抬起头红着眼睛道:“更有当今圣上仁孝,前几日昭告天下曰,吾之子民,寒食上墓,清明祭祖,以正天下孝道,圣上如此仁德,我身为人女,再不行一番孝道,实在愧为人子,愧对列祖列宗,更是愧对当今圣上,这才斗胆厚颜请妈妈转陈郡主,允我回家扫墓祭祖,再到水月庵住两天,为老夫人和家父做几场法事,更可祝祷侯爷和世子早日平安归来。”
苏妈妈一愣,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本朝虽然民风开放,但对于已婚女子回家祭祖,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也没有明令允许,虽然民间也有这种行为,可侯府规矩森严,自然要另当别论。
可这位少夫人说的情恳意切,又有孝道和今上的圣旨开路,自己少不得要如实回禀,至于准不准就是主子的事儿了。
想到这里苏妈妈忙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早就听说少夫人纯孝,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少夫人也不必心焦,老奴一会儿回话的时候,一定代为转呈郡主,少夫人还且宽心等待。
“那就有劳妈妈了!”祁嫣面上一喜,站起来要施礼。
苏妈妈连忙拦住,“可是不敢,那老奴就告退了,有了信儿老奴再过来!”
祁嫣拉着苏妈妈的手,“那好,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就不虚留妈妈了,事成之后,再谢妈妈!”
苏妈妈连声说不敢,一边儿施礼退了几步。
祁嫣回身对红绡道:“你去送送苏妈妈。”
红绡福身应是,对着苏妈妈道:“妈妈这边儿请!”
苏妈妈又给祁嫣施了一礼,才跟着红绡出了绿芜院。
看着苏妈妈的背影,祁嫣无奈的吐了一口气,这个万恶的旧社会,自己想出趟门儿可真是不容易,自己搬出了孝道,最后把皇帝都搬出来了,费了这么一堆话,演了这么一场戏,也不知道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