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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庄东(七)

海秦话音刚落,堂中有人高声叫好:“海少侠骂得好!”

众人循音望去,只见堂中一名汉子双手撑腰,怒目而视天残。

海秦见那汉子站于山庄弟子之列,身高不过七尺,年若而立,眉清目秀,不似一般粗鲁之人。

海秦好生纳闷,看此人装扮,应为山庄弟子,但却为何当众附和自己,辱及庄主?正忖之间,听得天残开口说话:“大胆茂吕,你欲何为?”

海秦这才知道,汉子名曰茂吕。

茂吕瞪着天残,骂道:“老贼,你方才之言,纯属撒谎!你久怀反叛之心,我今日要当众戳穿你伪善之面目。”

茂吕此言一出,堂中又沸腾起来,一片嘈杂。

海秦见状,奇道:“茂吕大哥,你如何得知庄主所言有虚?你又如何得知庄主久有不臣之心?”

茂吕走到堂中,礼了一下海秦,说道:“我当然知道,因为家父乃是吕经,我的真实名字为吕茂。”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怎么又冒出吕经的儿子来?

海秦惊道:“你是吕大人的儿子?你怎会来此山庄?”

吕茂言道:“唉,说来话长,各位且听我叙说其中仔细。”

天残此时一声不吭,单目仇视吕茂,引剑不发。

吕茂叹了一口气,缓缓言道:“嘉靖十四年,我方八岁,随父居于辽东。由于父亲执意变革,得罪了军中不少将领,其中就有如今的天残,昔日之涂整。当时,天残中饱私囊,贪污了军中不少银两,被父亲发觉,正要上奏皇上将他治罪。不料天残见东窗事发,决意先下手为强,借口父亲激起兵变,派兵围攻府衙,意欲将我父亲处死。我父亲惊惧之下,带着我与母亲藏于内室之中,以待择机逃出辽东。不料,天残搜到了我们藏身之地,将我一家囚禁起来。”

“某日晚上,天残这个六畜喝醉了酒,欲行奸污我母,我母不从,反抗之中,拔出发簪,一簪戳瞎了天残之右目。天残疼痛之下,恼羞成怒,一剑杀了我的母亲。因此,天残说什么我父设计暗害于他之类的话,全是谎言,他之所以眼瞎,乃是咎由自取!”

吕茂此言一出,天残脸色巨变,喝道:“胡说,难道你亲眼见我辱及你母?”

吕茂言道:“我虽并未亲见,但有一人亲见。”

天残喝道:“说来听听。”

吕茂问道:“当时你的副将是谁?”

天残回道:“是郭据,怎么了?”

吕茂说道:“你当日禽兽之事,正是郭据郭大叔事后告知了我。”

天残冷冷一笑:“郭据早已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如何告知于你?”

吕茂说道:“郭大叔起初随你兵变,但当日见你禽兽所为,不屑与你为伍。你杀死我的母亲之后,还要杀我全家,郭大叔看不过眼,暗中令人将我父亲与我保护起来。你百般搜寻我父无果,仓促逃走之后,他便留于辽东军中。后来,我父亲被流放茂州,郭大叔良心有愧,于是卸甲归田,找到茂州,并将你当晚作恶之丑事告知我父亲之后不辞而别。我父得知你之恶行之后,上书皇帝,可是皇帝听信奸佞之言,并不相信我父之言,九年之后,我父忧郁而死。我父死后,我已成人,于是我便将姓名俩字互换,化名茂吕,乔装成乞儿,于十一年前加入龙泉山庄,伺机报仇,不料你终日防备森严,我竟无从近身,辜负了父母在天之灵。”

天残笑道:“你的故事编的倒是不错。你说我杀你母亲是郭据亲眼所见,那郭据人呢?有何证据?”

吕茂好似早有准备,他嗤笑一声,从怀中陶出一包书信,回道:“这就是你遁至郴州之后与郭大叔的书信往来,里面言及你之恶行并求郭大叔守口如瓶。还有,你说你的右目为箭所伤,那么你敢不敢让大家看看你的伤痕,究竟是箭伤还是簪伤?”

海秦循言看去,天残右目之伤,伤痕极小,果然是簪子一类的利器戳成,如若箭伤,伤痕必然大过簪伤。

海秦这一看,众人皆望着天残右目,品头论足一番。

天残见众人起疑自己右目之伤,已知大概,于是对吕茂说道:“你说你手中所持乃是我与郭据之书信,那我来看看书信真伪。”言罢,就要过来伸手拿走书信。

吕茂知天残定要毁灭证物,登时警觉,将书信悉数交于海秦,礼道:“以我之武功,今日已无法善存证物,我素闻公子仗义,又见公子浩然正气,有意将书信托于公子,望公子善存,令书信之言大白天下,洗去我父之冤屈。”

海秦见吕茂初见自己,便将贵重之证物交与自己,当仁不让之情顿生,于是双手接过书信,豪道:“公子放心,我必不负公子相托之意。”

天残见书信交与海秦手中,便知抢夺无望,只好作罢。

海秦将书信一晃,对天残言道:“庄主若对书信之真伪存疑,请庄主立时留下墨宝,与书信之手迹雠校,真伪立下便知。”

天残见无法狡赖,众目睽睽之下,叹了口气,言道:“不错,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右目确实为你母亲之簪子所伤,一怒之下,我便杀了你母亲,事后,我惊惶之下这才逃出辽东。”

此言一出,堂中正直之士立马对天残指手画脚,口诛笔伐起来。

天残又道:“可恨那郭据,我隐居郴州之后,有意拉拢他与我同舟共济,成就一番功业,于是与他书信多有交往,不料此贼竟将过往书信悉数留存下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唉!”

言外之意,当初不该与郭据书信往来,也不该让郭据活在世上。

天残问道:“你之所以能找到郴州,乃是郭据之功吧?”

吕茂回道:“当然,如无郭大叔相助,我如何得知你之居所?可恨你逃至郴州之后,不思悔改,竟暗中鸠集乌合之众,妄图起兵谋反,当真罪不容诛。”

春竹此时插问:“原来庄主之大志竟是想当皇帝?”

天残看着吕茂,问道:“你又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