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遥将酒楼的牌匾装入怀中,心说总算是对这几天的白吃白喝有了个交代。
他这次前来,除了见识下嘉望门中的气派景象,探寻下困扰自己的疑问,更是为了酒楼取回压在山中的牌匾,还酒楼一个自由之身。
这仙山下的酒楼好像是受了什么制约,蓝青途几人,连名字都不能总提,印象中只听过一次,亏得自己记性好,要不早然就忘在脑后了。
现在嘉望门被一刀两端,也不知道这契约还有没有效,不过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契约仍是有效,那酒楼就还得在一片废墟之上硬挺,那才真算是玩完了。
之前还有些零零散散的村民到酒楼中去吃喝,现在除了对遗迹有特殊癖好的人,谁还会来这一片残破之地啊。
本来压在心中的大石落下,松了口气的洛遥就听见达皇愤愤不平的声音,不禁笑道。
“呦呵,达皇你可以了,现在都学会设证反驳了?”
看着达皇一脸不服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是心疼那些没拿到的宝物,洛遥不怒反笑,欣慰的揉了揉达皇的大脑袋,笑着说道。
“老话说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在我看来,这话不对,若是双方处于相同的境地,你自然可以拿你的标准来要求别人,可是若是两方的生存环境,时代背景都不尽相同,那你这套标准,就不该拿出来。”
达皇被洛遥揉着大脑袋,还平白挨了顿夸奖,说不出的高兴,正眯着眼睛享受,见师尊有说出一同稀奇古怪的理论,于是不明所以的歪着头看向他,洛遥就又笑着解释道。
“你师尊啊,几乎跟这整个仙侠世界中的人都不同,我生长在世界上最强大,最先进的国家,又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从小到大,可以说什么什么天灾人祸都没经历过。”
“这样的我,自然希望事事都按规矩进行,人人都相近友善,我在这个氛围活着,是最舒服不过的,之前不拿那些法宝,也并不是心中没有波动,而是在我眼中,有比那些东西更重要的事,可是他们呢,这些与我不同的人呢?”
洛遥笑着将手指指向山下,那片芸芸众生的居所,接着说道。
“这里的人们,与我所处的环境完全不同,对他们来说,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就是个笑话,天地间哪位大能的斗争就可以毁掉他们的家园,所以,我可以用自己的道德水平来约束他们么,我自然是不能。”
达皇仍是歪着头看着洛遥,在他看来,师尊前面所说的这些怪词,想来都昆仑仙境中特有的东西,天生天养的灵种,自然跟着些凡夫俗子不同了,可后半段那些就似懂非懂了。
洛遥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还是满肚子的疑惑,自己肯定不能依着师尊的身份就把这事揭过去,一定要让他理解透彻才行,于是摸着他的大头继续说道。
“达皇,我跟你说过吧,人这一生,得要有自己的底子把?你说说,这底子是该自己拿着呢,还是交由别人端着?”
达皇晃着毛绒绒的脑袋想了想,有些迷糊的接到:“师尊说人人都要有这底子,那自然是要自己拿着的,要是给别人拿,那不就成了别人的东西了么。”
洛遥嘿嘿一笑,揉着大弟子的耳朵说道:“不错,底子终究是自己的,若是把他扣在别人的身上,那就成了帽子。”
“你且记住,但凡有事没事,老是把帽子扣在别人身上,无论这是大帽子还是高帽子,都要离他远点,因为这样的人,不是把底子当飞盘的怂货,就是想把你当皮球捏的鸟贼。”